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江凡修的家人来了没有……你就是?请跟我进来。”
“他怎么样了?” 同一句话出自不同人的嘴里。
“护土,请一定要救活他,他是为了抓坏人受的伤。”高辰肯求地对护士说。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木然地按着护上的要求,穿上了隔离服,清洁了手臂,然后跟着她来到了手术室。所有的人她都看不见,她的眼里只有那个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管子的他。
“小姐,你是他的……”
“未婚妻。”
“好,请尽量和他讲话,唤住他的意识。”
任秋桃甚至没有想问他的伤严重不严重,能不能治好。抬起手轻轻地触碰他的面颊,比起自己冰凉的指尖,他是温热的,他没有事,他不会离开的!
“哥哥,我是丫头啊!你怎么睡了?我一直在家等你呢,你怎么在这里睡了?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吧!”
护士向主治医生点点头,病人已经很微弱的心跳正在恢复律动。
“哥哥,你的那个小红盒子里装着的是戒指吧?虽然我没有打开,可我知道一定是,你要向我求婚吗?怎么等了这么久才决定向我求婚呢?你醒来吧,把它给我戴上……是的,我答应了,答应了你的求婚,本来,我是想拖一拖,让你急一急的,可我现在改变了主意,我答应了,只要你亲口向我求婚,亲手把它为我戴上,我就同意!哥哥,我不要任何人转来的戒指,也不听任何人转来的话,我只要听你说!哥哥……”
一小时四十分钟,任秋桃就这样在江凡修的身边轻轻地耳语了一小时四十分钟,在场的人无不为这份深情所感动,几个年轻的护士早已泪湿衣衫。
特护病房里,任秋桃呆呆地看着似乎比那洁白的床单还要苍白的江凡修,这时她才又感觉到怕。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可是手术后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考验,甚至大过手术进行时。这四十八小时里有无数种可能,也有无数种危险,他的身上插着很多的管子,有氧气、有输液。
有排尿,似乎他的身体所有的功能都要靠这些管子来维持。
抬头看向窗外,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调转回目光,用蘸了水的棉球擦拭着他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他还在睡,医生说这不是一个坏现象,至少他的脉搏,他的血压都很正常,醒来是迟早的事。
“哥哥,你真勇敢,这么危险的手术你都挺了过来,可是,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呢?医生说你会醒的,你是太累了吗?哥哥,你醒来看我一下,和我说句话再睡,我一定不吵你,你喜欢睡多久我都等你……我很怕,哥哥,我很怕,做那个噩梦的时候我就很怕,我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我告诉自己坏的不灵好的灵、我告诉自己一会儿你就会回家了……”
握着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很温暖,只是从来都是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小手,这次却是自己握着它。
“哥哥,你看太阳要下山了,它累了也要去休息了,明天它会再升起的,那时你也不要再偷懒了,好不好?你也醒来,好不好?高辰他们一直守在外面,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着急,哥哥,你看过他们流泪吗?我看到了,他们为了你而流泪,你醒来吧,他们会开心地笑的。哥哥,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我,有他们,你一定一定不会舍得离开的是吗?”
“哥哥,阿姨来看你了,可是你没有醒阿姨进不来,她让我转句话给你,阿姨说,臭小子,你已经睡了四十个小时了,再睡下去就会长毛了……哥哥,你醒来吧,我好想你!”
“哥哥,已经四十八个小时了,你怎么还在睡呢?你不饿吗,不渴吗?哥哥,你醒醒吃些东西喝点水再睡好不好?”
“哥哥,小盒子我没有打开,只要是你买给我的,送给我的,我都喜欢。我把他放在你的新警服里了,等你醒来,送给我啊,好吗?哥哥,你快点醒吧,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呢!”
“哥哥,我好困啊,明天早上你会不会醒来?”
好累,胸口好痛!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体好像变成了别人的?
执行任务、追捕罪犯、中弹、医院、丫头,并不连贯的画面让他记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丫头?
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有着朝晖的勃勃生机,已经是早上了吗?丫头知道自己受伤了吗?她一定很着急,一定哭了吧?她在哪?
江凡修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却引得胸前一阵疼痛,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是谁握着自己的手?丫头?是她!只有她的手才这么小,这么柔软。忍着疼转过头来,看到她的头枕在床边,她一直守着自己吗?一定累坏了吧!她是一个很认床的人,却枕着床边睡着了,一定是太困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