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玉两眼发昏,头脑发沉,被谢扶华身上的龙涎香灌满鼻腔,方才顿悟那奇异香味就是谢扶华身上藏不住的龙涎香。
他忍不住剧烈挣扎起来,但是谢扶华存心不让他动,一左一右拉住他手,上阳尺从他袖中钻出,飞快绑住了薛离玉手腕,谢扶华整个人卡进他膝盖间,左手握住他腰,几乎把他牢牢控制在身下。
“玉儿,我放你走,你为什么还回来?”他的嗓音也有些许颤抖,“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反悔了不想让你走?因为我想你说要与我两不相欠,我如何也不甘心,正要去抓你回来,没想到你主动落到我手里,就怨不得我了。”
这是什么道貌岸然的说辞!若是没猜错,他袖中那枚赑屃负碑玉章,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另一半璧的所在,谢扶华这样说,不过是骗他放松警惕,还不是随时想找他都能找得到?
薛离玉偏过头,紧紧闭着眼睛,呼吸不畅,胸膛不停起伏:“谢扶华,骗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你看着我对你愧疚为你惋惜为你一族东奔西走,你很高兴是不是?好,你成功了,满意了,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谢扶华久久不说话,掌心抚摸着他的白发,好像安抚那只瑟瑟发抖的白兔,但是他的眼睛明晃晃写着拒绝,看薛离玉的眼神越发专注,犹如兽。
“玉儿想离开我去哪里?回蓬莱宗找你徒弟,还是回三世天当神尊,还是去上仙境告发我诈死?”
“……我只是想你为什么不去死?”
薛离玉被他骗的心如刀绞,眼眶生疼,浑身上下都抽着疼,想缩成一团而不能,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大口大口喘着气。
谢扶华的手指来擦他眼角的泪水,他抗拒着,扭过头恶狠狠的威胁:“……别碰我,否则我再杀你一次,听见没有!”
他虽然面无表情,那双桃花眼却流着眼泪,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又可怜又狼狈,睫毛都沾湿一大片,软溻溻的不停颤抖,平日里端庄清冷的凤凰怎么就哭成了这个样子。
谢扶华表情比他还难受,似乎心中无比挣扎,连手指都在发软,许久后才轻轻擦去他眼泪,额头一对满是裂纹不再华丽的白龙角冒头。
他直起身,解开自己外衫,低声说:“我死那天,曾说过要与你从头来过,我是认真的,没有骗你。但就像现在这样,我费尽心机才有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早都死活不怕了,你要杀我,我让你杀。”
他解开薛离玉身上所有束缚,给他自由,将衣襟褪到心口被拔下逆鳞的地方,“只是你若对我有一丝心软,留我一口气,我都会让你后悔没有杀死我,不论用什么肮脏手段,我都要彻底占有你。如果得不到你的心,留下你的恨我也满足。”
薛离玉倏忽睁开眼,抬腿去踹他,却被他连脚腕也抓住,低头吻住嘴唇。
他错愕之余,唇被趁机强行撬开,大肆掠夺,搜刮,他感觉到疼,泄愤一样咬谢扶华,可越是这样谢扶华越是强势,像是也在报复他,怀抱虚虚圈着他不让他跑,唇也吻他吻的越来越粗暴急迫。
直到薛离玉鼻尖血腥味弥漫的同时,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是那鼎丹又开始作祟,谢扶华呼吸一粗,很明显他也闻到了。
第66章
老竹屋里渐渐流淌着甜腻动人的气息,薛离玉忍住鼎丹的躁动,伸手去推谢扶华逆鳞处的伤口时,用了十足的力气。
他双指凝结了寒光,像毒蛇一般对谢扶华的性命虎视眈眈,只要寒光刺进他心口,他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谢扶华却完全不躲,一动不动杵在那,一幅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混蛋样,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按,“凤凰,杀了我。”
薛离玉皱着眉头,心说他是疯了,“放开。”
谢扶华脸色发白,双眼布满森然的血丝,潮湿的眼睫遮住他眼底的神色,笼罩在他身上的月光轮廓愈发寂寥,很执拗地说:“我不。”
薛离玉看了他一会儿,无奈之下,两指间的寒光一点点消散,在指尖隐匿。
谢扶华应当也恨他才是,但这龙似乎死不悔改,哪怕押上这好不容易偷来的一世,也要报复他。
虽然不知道谢扶华为什么没死,但薛离玉看见了他死后的日子过得如此狼狈,身体的残缺让这条白龙不复美丽,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仙君跌到如今田地,也都是拜自己所赐。
这笔烂账算到头,无论如何也算不清楚了。
否则谢扶华不会假借苍术的身份欺辱他,也不会明知道凤凰不忍心杀他,却还要落下这样的圈套。
也许,小龙神没死,对凤凰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太多的欺骗让他身心俱疲,两世轮回,一段纠缠不清的情和恨走到如今的地步,彼此之间都说不清是对是错。
他和小龙神之间掰不开的烂账,要不,就这样算了吧,随便吧,他实在是太累了,也太疲惫了。
薛离玉阖了阖眼,手垂落下来,不再蓄力攻击谢扶华了,而是自暴自弃的解开自己衣襟,缓缓扯开,露出一大片苍白几近于透明的皮肤。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要对我用肮脏的手段,我好不容易放下,你不要逼我再恨你。今夜过后,你留在你的魔域当魔神,我回我的修仙界,以后不论你想做什么,哪怕顶替魔尊取而代之,我都不会再反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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