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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帮助你尽快加入天主教会,这对你非常非常的重要,至少你会得到联军的保护!”

“实难从命!”梦璋摆摆手说,“我永远是中国的穆斯林!”

登莱普知道梦璋的倔强,只是无比失望地看着他说道:“那好吧,我侍奉耶稣,您继续信仰真主,这倒也不影响我们的友谊……”于是登莱普从英军司令部给梦璋搞到一份“帕斯”,有点像通行证之类的玩意儿,说眼下兵荒马乱的,它可以保证你不再被当作苦力抓走。

您还别说,这张破纸片儿真就挺灵的,不仅给了梦璋不少方便,还救过他的一些朋友。

四王府那边有一位“顶戴”,官儿虽不大,但认为自己毕竟是个大清的官员,见市面上稍稍平静了一些,就坐着轿子上了街。结果半道儿上被洋鬼子逮着从轿子里给踹了出来,扒了官衣摘了顶戴不说,还逼着他抬轿子,一个洋兵穿上他的官衣耍猴似地钻进轿子里冲他喊:“Go!Go!”这位大爷受不了这份窝囊气想一头撞死,可又没有十足的勇气,结果给脑袋上撞了个大紫包,末了还是被洋人当苦力给抓走了。

这家人就托朋友找到了梦璋,哭哭啼啼地说:“老爷往日在府上连拉屎都得让人伺候,现在叫洋人给抓了去,这不是活受吗?”梦璋二话不说,凭着登莱普的这张“帕斯”,没几天就把人给捞了出来。

那天梦璋和几位朋友到联军的兵营去接他,这主儿还挺横,出门的时候一边迈着四方步一边冲着洋人喊:“我说你们这些红毛儿鬼,赶紧的嘿,给爷备轿去……”

这件事儿之后,梦璋的名声就传开了,他有个英文的绰号叫“”;就是从此时叫起来的。人们还在背地里头都议论,说梦璋手里有一块洋人给的“免死牌”。于是以前那些躲着他走的人,这会儿则唯恐巴结不上,见面就行鞠躬大礼,脑袋都快扎进卡巴裆里去了。

“庚子”之后,这洋庄的生意一度曾比较好做,有些人就趋之若鹜,做玉器行的找梦璋跑合儿,开古玩店的请梦璋拉纤儿。屁本事没有的也求上门来,说:“三爷,只要您能把咱介绍给洋人做事儿,提溜夜壶都成。”

在这年的年根儿,梦璋眼见着那个击毙德国公使克林德的清兵恩海,被德军绑到崇文门内“正法”了,当着万千中国老百姓的面被枭首示众。而朝廷却还得在东单牌楼立一座“克林德碑”,给德国人消消气儿。

看着这上上下下,再想着自己经过的风风雨雨,梦璋觉得实在是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在登莱普的劝说下,就决然地离开了故土,随登莱普下南洋、走印度,最后去了英国。

遗憾的是,白梦璋在国外的生活,日后他几乎是只字未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后人面前总回避这段儿。所以在写他的留洋生涯时,我真是无从说起。只是隐隐约约地听老人说梦璋在英国时,曾被一位漂亮的苏格兰姑娘“相中”过。那时候的梦璋是高高大大、一表人才,被个把洋妞儿看上了也不算什么奇迹。

但毫无疑问,这只能是一场镜花雪夜。

其一,梦璋出身于回族穆斯林家庭,必须操守依旧。其二,父母在,不远行。梦璋是一定要回归故土,娶妻生子。

所以不管周围的朋友们如何精心地培育,在这两个人之间绽开的那朵玫瑰,是不可能结出任何果实的。

后来回国之后,梦璋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了老北京德胜门外金家的一位性格泼辣的平民之女,她就是我的奶奶。梦璋因为留洋而耽误了结婚,三十二岁才娶了我奶奶,两人相差了十多岁。

据说我奶奶年轻的时候,一吵架就摔碟子砸碗儿,整个是一个河东狮吼。梦璋只是堵着耳朵,一声不吭。我曾暗暗地想:这东西方两位女性之间的反差可能太大了,是不是在我爷爷的内心深处一直保存着一段珍贵的记忆?所以让他不愿意再谈及国外的生活?

我这么想也许是亵渎了我所崇敬的祖父,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要是换上了我,一准儿得冲出藩篱去拥抱爱情,管他娘的是“羊(洋)妞儿”还是“马妞儿”?

其实我也不该小看我奶奶,要不是这位平民的女儿当年大胆地和梦璋唱了一出“天仙配”,我还说不定在谁的腿肚子底下转筋呢……

我爷爷留下的一只“洋表”

梦璋回国的时候可谓衣锦还乡,不论学问还是财富,都称得上是有一号的“人物”了。

据说临别之时,年老的登莱普送了梦璋一只非常精致的闹表,以此作为他们十多年友谊的纪念。这表有个名字叫“boy boy ben”(小本钟),我琢磨着可能是伦敦那个著名的“big ben”(大本钟)下的崽儿,它曾一直放在我爷爷的床头,后来又一直放在我爸爸的床头,现在,它就珍藏在我的书柜里。这是我们家众多的文玩中,劫后余生的几件宝贝之一。

这小玩意儿精巧之极,而且传世甚少,是钟表收藏领域里的上品。曾经有位玩洋表的主儿跟我说:“哥们儿,给您个好价钱,这表我拿回去修修,换换零碎儿。”这丫的第二天真给我拍了几千块钱,以为这玩意儿就是他的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你有大爷吗?”

“有哇!” 他说。

我又说:“那我就操你个大爷!”

…………

想起来在“文革”当中,我曾偷着拿这只表当破烂儿送到“废品收购站”,想换个毛儿八分的买冰棍吃。可废品收购站的一个阿姨瞪着眼珠子说:“这东西属于封、资、修,不能收!”吓得我赶紧又偷着给放了回去。

现在要是有机会,让我再见到那位“收废品”的阿姨,向毛主席保证,我得发自肺腑地喊她一声:“亲——妈!”

我们家的“旗子”

梦璋于民国初年从英国返回京师,适值青壮之年,踌躇满志。在南池子置办了一处房产,日子过得还算殷实。

1917年,北洋军阀政府发生了黎元洪的总统府与段祺瑞的国务院的“府院之争”,张勋乘机复辟帝制,于是满大街地跑“辫子兵”。可没多久段祺瑞成立了“讨逆军”,把北京城给围个水泄不通,老百姓再一次被卷入战火之中。

梦璋在南池子居住的时候,这条街上有一位高邻,即当时的步军统领江朝宗,这时候他便差人给街坊四邻们卖旗子,旗分两种:辫子兵当道儿的时候挂黄色龙旗,讨逆军要是占了风头就挂五色彩旗。结果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把老百姓都给打蒙了。

其中最“蒙”的一位就数我奶奶,她老人家居然把这两种不同性质的旗子给挂反啦!人家讨逆军都打过来了,我们家的“炮楼儿”上却随风飘扬着黄灿灿的大清龙旗,怪不得那炮弹专往这儿砸呢。白三奶奶拽着白三爷的裤腰带,颠着一对大脚,蹦蹦蹿蹿地撤离了“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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