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冉被送到医院时,医生给她清除了胸腔里的水,带上了氧气罩。
安御恒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医生,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医生一边写病历,一边道:“还好你们送来的及时,暂时没有危险了。”
程麦青一直站在安御恒身后,从她今天发现安柔冉溺在水里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当她看见安御恒接近崩溃边缘的状态
,她的心隐隐的酸痛着。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安御恒落寞的走在走廊上,程麦青跟了上去,问:“出什么事了?柔冉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他说句话了,可今天,面对安柔冉命悬一线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两个月和安御恒冷战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小麦……”安御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可怜?”
程麦青一滞,她抬起头望着他不再似平日冷酷严峻的脸,一时间所有话都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安御恒苦笑,他背靠在玻璃窗上,哽咽道:“是啊,我就是很失败、很可怜。保护不了妻子,连我姐也为了我的事变成现在这样!我,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程麦青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亲口承认自己的脆弱,为什么他脆弱的时候,是那么让人同情?他,的确是可怜的。
安御恒看她垂着眸子,道:“这么晚的天,你困了吧?我让司机来接你回去。”
“不!”程麦青拒绝了,她刚才在想一件事,所以才出神儿了。她有点为难,却还是问:“安御恒,我刚才在浴室,看到……看到柔冉姐身……身上……”
安御恒立刻明白了,安柔冉身上的那些印记对于小麦,并不陌生。他和小麦的每日每夜,也会在她身上种下那种痕迹。只不过,安柔冉的这个实在让人难以启齿。
安御恒牵着小麦冰凉的小手,道:“我们去那边说。”
程麦青就知道,事情很复杂,没有这么简单的。她跟着安御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小心翼翼的问:“柔冉姐是不是因为那些吻痕,才……想不开的?”
安御恒摇了摇头,道:“也是,也不是。我姐姐被人了……”
程麦青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她想象不到如安柔冉那样骄傲的女人,在经历过这种事之后该怎么活着。
可是程麦青突然想到能动安柔冉的人,也一定不是平常之人。她更有种感觉,那个人,离她很近。
“那个人是谁?”程麦青竟然问了出来,她明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却还是问了。
安御恒的表情一直是痛苦的,他低低说了三个字:“江、宗、耀。”
程麦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得头皮都发麻。
江宗耀是市长,是江惠媛的父亲。哦,对了,好像他也算自己的爸爸,只不过从未说过话而已。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安柔冉?
安御恒道:“你也不相信吧,呵~其实我是最坏的那个人。我早就知道我姐不是安穆远亲生的,我很早就知道我姐的亲生父亲是江宗耀。可是,我却帮着安穆远瞒了这么多年,让姐姐误认为安穆远是一个慈父,是爱她的父亲。我姐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女人,被她崇拜的父亲出卖,有被她的亲父,这两件事哪一样不是痛彻心扉的?”
程麦青早已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了,这种荒唐的事连听得人都不敢相信,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人呢?
不知何时,程麦青早已泪流满面,她盯着病房的方向,安柔冉还安静的睡在那儿。
程麦青也曾经讨厌过安柔冉,甚至怨过她,可现在看来,她的确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作为女儿,她把孝心全部给了父亲;作为姐姐,他处处为安御恒着想。她做的一切,不是自私,而是博爱。
安御恒眼眶一直是湿的,平时意气风发的他,在这个时候也只能一次一次的叹息。
当他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儿在颤抖着身躯,他又后悔了,不该把这么残酷的事告诉小麦的。
程麦青捂着嘴抽泣,好像这一刻,她明白了很多。也突然,她不恨了,不恨安御恒,不恨安柔冉。
因为有太多事,是阻止不了的。该发生的时候,他就发生了。
忽然,安御恒低淳的嗓音徘徊在她耳边:“小麦,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程麦青自己靠近了他怀里,她想给他一点力量,让他坚持住。就算所有人都倒下来,他也必须站在那儿帮大家扛起那一片天。
安御恒就这样把她搂在怀里,很安稳、踏实,踏实到他终于可以闭上眼睛睡一觉了。
程麦青小心的侧脸看了眼,他俯着身把头埋在她的肩上,沉沉的睡着。
小麦的手情不自禁的抬起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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