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姑娘!”苏儿蹦哒着跳到采桑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十分急躁,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一样,那皱巴的鼓起的脸紧凑地也是不失几分俏皮。
采桑拿着眉黛一遍又一遍地在眉上勾勒,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所谓何事,如此急躁的模样,像个小孩一样燥气的很。”
“我本来也是小孩一个……”苏儿有些不太高兴地瞥了瞥嘴,又凑到采桑面前:
“据说我们隔壁楼的说书楼里来了一位新先生。新先生寒酸的很,一身破衣烂衫的,手上那折扇都是褪了色的黄。”
采桑好笑的望了苏儿一眼,捏了捏她那微微鼓起显得有几分可爱的脸颊,又揉了揉她的头,她的声音有点哀愁:
“若是这寻常之人,又有什么好注意呢?对于人们来说,若是没了一张好看的皮囊,相必所有的作用也不再重要了吧。不管什么人为这层皮,也是没有理由的十分执迷,罢了,我对这些事情,总是不感兴趣的……”
采桑用帕子抹去脸上的浓妆,细长指尖抚上镜中人的眉眼,那尖锐的此人的指甲也在一遍遍地勾勒她那红的艳丽嘴唇。
听到采桑这番话的苏儿,自然知道自家姑娘为何会有这番听回,却还是固执地夺过了采桑的眉黛:
“说书先生对普通人来说,定然不过平平之辈!可是,他却出奇的好看!我方才路过那楼,便瞧见了他的一面,呼吸都要停滞了!有人说他的眼睛像桃花,一颦一笑都像脱俗的丽人。相比姑娘的艳丽,那先生虽说是一幅泼墨画,只是黑白相衬,但也是一副画。总之!总之!那先生可好看了,特别清秀就是了。”
苏儿睁大了月牙般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卸好妆,半眯着眼的采桑:“可是,这世上还有比姑娘美的人吗?”
想到这里,苏儿有点纠结,低着头似乎也在沉思着什么。
“世上没有绝对的,而且,再好的也不过是一张皮。皮的作用就是来为能力而奠定的基础,若是没有这张皮,谁又能是谁。”她那显得纤长而又白质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像毫无知觉的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镜中妖冶入骨的人儿,也没有思虑太多,只见指甲深深陷入了她的脸上,便是留下一道长长的指甲痕迹。
更别说对人留情了,就连对自己也狠的人,又怎会……
“姑娘,不如我们……去看看?”看着采桑这般对待自己的脸,苏儿冷吸了口气,心疼的问道。
“别人都说若是故事,一定要一壶佳酒,身配一知己,对着那一许明月亦或是繁心点点,语气缓缓而真诚,泪含不屈而渗人。”采桑开始慢慢梳理起自己的头发,似乎也没有想要去的模样。苏儿有些急了,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身影落入了她的双眸。
她呼吸一滞,眼前的人简直不可以用美来形容了,橘色轻纱入身薄的似乎一碰
就破,眸如一湾浅浅的湖水,明净又漂亮,唇上的红色的口唇点点涂抹,由内至外,宛如开了花的红梅,红的不为吓人,也不会显得粉嫩宛如孩童。
采桑眸眼一抬,双眸弯笑眯起,为自己的额上点下了一粒朱砂,她说话的声音较为适中,大概是常日唱戏的原因,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独有穿透之力:“姑娘可是来听戏的?可惜这戏早已结束了,若是找采桑的……”
“并不,我今日也是初次来这里。我此次来这里,只是寻一个人罢了,不耽误姑娘多少时间。”女子一开口,本还沉浸在她的容貌无法自拔的苏儿立刻回过神来,脸色都快变得乌青了。苏儿虽然知道自己这样会显得十分失礼,但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会有一声这般的嗓子。
“姑娘说吧……”采桑瞥了苏儿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似乎心里早已想好了什么。
“我姓程,名无双,此日来,寻一人,名曰宋子墨。”虽然不好听的声音会令人改观,可沾上那文绉绉的词汇,那些不好听的,也渐渐地被人淡忘在了脑后。
“那!那!那不是那楼的先生吗?”苏儿从来不否认自己极其喜好长得好看的人,所以对于这般好看的程无双也是有些贴脸。
摸清苏儿习性的采桑自然知道她的失礼,但也没有指责半句,反而挑起眉来:“看来这新先生一上任,也是轰动了许多人,连这外头的人也招了进来。”
听见采桑这半讽刺的话语,心想讽刺也不是自己也没有多管,反而欣然接受:“若是姑娘知道,便带我一同去看看如何?他是我的一位故人,实在有事不能耽搁。”
她微微弯下腰去,礼仪也是做的面面俱到,根本令人讨厌不起来。身为一个戏子的采桑,本就身份低下,无人瞧起,如今有这般人愿意为她低头,她心中也是觉得偏有几分奇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侍女见过几番,大可寻她一起。”
被提及的苏儿转过头来,眼睛眨巴着望着采桑的脸,又转了回去,朝程无双凑近了半分:“你那么在意那个先生,莫非先生是你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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