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野洗漱完后,坐在桌前整理了一下那些记录表,直到头发干透,身上洗冷水的寒气被屋里的暖气驱退,才关上女孩写字的那个笔记本,上了床。
其实,他从来不会管那些记录表,都是梁副队负责,而把东西放他这里是为了“看起来也要有个队长的样子”。以往,他都是随便洗漱一下便上床了,那浑身的寒气他自己不觉得,却在初时把小姑娘冻得直打喷嚏。
从那之后,他就多了这个睡前整理军务的习惯。
待他一坐上床,床内的小姑娘又会朝里缩一缩。这床只有一米来宽,她就是再缩也就那样儿了。
寒野小心翼翼躺下后,又掖紧了被子,且敏锐地感觉到那副小身子散发的凉意。
“哈哈哈,找个女人就算不能生娃,那夜里抱着睡觉也暖和舒服啊!”
曾经的班长这样对他说。
而这个小家伙柔弱得连喝口不寻常的水,都要小心翼翼怕过敏。
他也不是不知道她其实挺介意这样同床共枕的,从那日给她净身时他就完全明白“女孩子都是很敏感柔弱的动物”这个生育课里讲的常识是什么意思了。只是现在她身子还太弱了,这里才入秋,真正冷的时候还没来,以她当前的体质根本不可能抗得过这里的冬天。等到再过一个月,或许还必须把她送进镇子里去避寒,那里才有更完备的御寒设备。
现在,只有先委屈她跟自己挤挤了。
这样想着,他侧过了身子,将双腿朝前曲了一些,刚好碰到小姑娘的脚丫子。
如果那真是脚丫子,而不是两块冰疙瘩的话。
很快,原本冰凉的被窝就变得热烘烘的,像一个温暖的炕头。
杨小麦虽会不好意思,可也抵不过此时困顿袭来的本能和畏冷,感觉脚丫子帖在一个又热又软的水袋子上,可舒服极了,虽然这个水袋子毛呼呼的,也比之前冷得她睡不着的好。
慢慢的,她浑身放松,不知不觉转过了身,下意识地朝那个温暖庞大的热源靠过去。
寒野看着缩进怀里的小东西,唇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终于合上眼,也睡了过去。
也许,他该想法子把这房子的制暖设备再升个级,就不用送小麦去镇子里了。
……
清晨醒来的杨小麦,将自己闷在暖暖的被子里纠结了一下下,就迅速穿戴出了屋子。
好伐!
形势比人强,为了生存,她就暂且把自己当成8岁小盆友接受寒大叔的好意罢!
要是老想那些有的没的,倒把恩人的好意给糟蹋了。
出门时,一股寒风迎面刮来,吹得杨小麦头发乱飞,她赶紧将军大衣的帽子罩上,双手筒在袖子里,朝火房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可见四周的雪层拓宽加厚了,这其实才十月份的样子。
那时候,士兵们已经吃完早饭,跑去营门口集合。二狗嘴里还叼着颗黄馒头,跑出来时就看到那个垛着脚沿着营房边跑的小小身影,突然觉得嘴里的馒头一点儿也不香甜了。
“看什么呢!人家现在是寒队的责任田了,你就别宵想了。”大栓看了眼死党,撞了一下就攥着人跑掉了。
杨小麦并没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跑进厨房时,梁副队一见她过来,就把温好的牛奶递给她,说加了一点点糖,她弯着唇甜甜笑,做着口型说“谢谢”,梁副队呵呵直笑。记得刚开始那几天她一这样表示谢意,这位大叔还会脸红地抠头,连几个机器人帮手都会很人性化地发出各种笑声,垛刀子、敲盆碗,那样子让她诧异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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