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笑眯眯道:“不多不多,三女四男,最大的小子今年已经十岁了。”
王滇佩服地抱了抱拳。
“说起来,你家中几个孩子?”祁明笑道:“再过两年我家姑娘就该议亲了,若仲清不嫌弃,咱们或许还能做儿女亲家。”
“……”王滇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尚未娶妻。”
这回轮到祁明诧异了,他不可置信道:“你尚未娶妻?”
王滇默默别开脸。
祁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轻咳了一声道:“仲清风流落拓,娶妻晚些也无妨。”
王滇笑了笑,却又听祁明道:“说
起来,咱们陛下如今二十有六,后宫却无一妃一嫔,膝下更无一儿半女,之前崔氏掌权,逼迫陛下至此,如今崔氏已倒,陛下合该纳妃扩充后宫开枝散叶,如今却无半点动静,真是让人心急。”
王滇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陛下若无子嗣当如何?”
“仲清,此话可说不得。”祁明道:“陛下正年富力强之时,如何会没有子嗣?”
王滇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毛,“唔。”
“我听闻,当日在议事殿之上,崔氏指认崔家二公子崔琦实为先帝十六子梁炫,还有一皇孙不知所踪,虽然崔氏的谎言被崔二公子亲自戳破,但难说以后有人会拿此事来做文章。”祁明忧心道:“如今各大世家都蠢蠢欲动,陛下若是在此时纳妃选秀收入世家女,既能安抚人心,又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奈何老师几次劝谏,陛下都听不进去。”“陛下或许有他自己的考量。”王滇声音微冷。
“明日上朝,我会再同老师一起劝陛下。”祁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仲清,陛下极其看重你,你也该多劝劝陛下才是。”
王滇扯了扯嘴角,“陛下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
“糊涂啊仲清,这岂止是陛下家事,这可是关乎整个大梁的国事。”祁明摇了摇头道:“此事绝
不可以由着陛下的性子来。”
正说着,两人便到了取书的地方,忽然有个穿着国子监学生衣服的青年冲了出来,王滇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个趔趄,对方敷衍地一拱手,“抱歉。”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意远!楚意远!楚庚你给我站住!”有人从屋里追了出来,被祁明一把拽住。
“泽凡。”祁明看着怒火中烧的人,“这是怎么了?”
对方见是他,眼底的怒意才勉强压下去,“快别提了,还不是我那个表弟,今年考试落榜了,费了许多功夫才让他进来国子监,结果竟然逃课还被逮了个正着……不说他了,这位是——”
“哦,这位就是我同你提起过的王滇,王仲清。”祁明同他介绍。
对方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眼小嘴阔,留着一抹胡子,眼睛似乎不太好,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笑道:“在下国子监刘策刘泽凡,久仰大人大名,如今一见却不想如此年轻,我方才被我那表弟气糊涂了,还以为大人是学里的监生。”
王滇笑了笑,“无妨,是在下叨扰先生了。”
刘策笑着将他们请了进去,拿出了准备好的书,“那日匆匆一遇,乐弘也未曾同我说明白,我便只好多备了些书,大人家的侄儿应当不大,我便只准备的从启蒙到十岁的书籍,里面有学里大儒的笔记与作业,大人择需而选即可。”
“有劳先生了。”王滇笑道。
“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刘策客气道。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这般客气,反倒让我不自在起来了。”祁明拍了拍桌子,“别一口一个大人先生了,今日是私下会友,你们两个若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王滇和刘策闻言相视一笑,刘策能同祁明做朋友,两人脾气秉性自然相投,王滇同他也聊得来,三人在一起从幼儿启蒙聊到了如今国子监的运行制度和弊病,相谈甚欢。
待到晌午,王滇估摸着时间门差不多了,便道:“我在长运酒楼略备薄席,不如咱们移步?”
刘策疑惑道:“长运酒楼?我在大都这么多年,怎的从未听过有这个酒楼?”
“这几日才开张,菜色还算不错。”王滇矜持地没有自卖自夸。
“既然仲清说不错,那我们就去尝尝。”刘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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