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听完博睿难得的肺腑之言,我不由会心的笑了,道:“你的话,我记下了?”
只是,日后,我所做的,恐怕还是要令他,失望了?
时间,便这般,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傍晚时分,凤夫人带着贴身嬷嬷文氏,来到了我的小院,对于凤梨的这位慈母,我多少还是尊重的。
于是,我赶紧出门迎接道:“阿娘,这个时辰过来,您可曾用过晚膳?”
“还不曾。”凤夫人摇了摇头。
见此,我莞尔一笑道:“巧了,女儿也还不曾用膳,不如,今夜,女儿陪同阿娘一起,可好?”
“好。”凤夫人没有拒绝,随后,我便亲切的挽着凤夫人的胳膊,一同来到室内,相对而坐于案前。
而青衣,早在凤夫人,踏进青竹小院的那一刻,便让人着手准备茶点,所以,我们前脚一落座,后脚,几个丫鬟便将茶点,摆置在了案上。
凤夫人落坐后,与我四目相对,她见我始终笑意盈盈,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开了一些,她目光悠悠看着我,略带试探性的问道:“阿梨,今日,在大长公主府,你可曾当众掌掴,姬家长女姬爻?”
我点了点头,大方承认,毕竟,这种事情,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阿娘,我这般做,自有自己的目的,还请您见谅。”我回望着凤夫人,目光幽深。
凤夫人闻言,皱了皱眉,语气充满担忧道:“阿梨,你自幼性子跳脱,不关注朝中局势,可是,有些话,阿娘不得不提醒你,姬家乃是我轩辕四大家族之首,姬家族长乃是朝中首辅,姬家子孙各有千秋,也皆在前朝担任要职,而姬家阿爻既是长女,又是姬太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侄女。”
凤夫人看着我表情,始终平静如一,不由顿了一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可知,你这一巴掌下去,到底打了多少人的脸,无形中,又得罪了多少人?”
“阿娘,我知道。”看着凤夫人,再次皱起的眉头,我便想着,做一些能让她,开心的事情,于是,我特意拈起一块糕点,递给凤夫人,道:“阿娘,这个是我新请的厨子做的,味道特别好,你也尝尝看?”
“阿梨,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阿娘对你说的话?”凤夫人没有伸手去接我的糕点,而是眉宇间的愁绪更深。
“我听进去了,听进去了。”我赶紧点头如捣蒜道:“我日后,不会冲动了。”
因为,其实细想之下,今日我的举动,确实不理智,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做都做了,再说些后悔的话,没有意思?
“阿娘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也是想为红衣的死,讨个公道,可是,如今姬家权势太盛,便是陛下,也不会轻易动手。”凤夫人看我没有与她再杆下去,于是,语气也和缓了不少。
而我,确实为之一振,原来,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母亲,她什么都懂,只是,她很懂得如何去隐藏自己?
只是,既然,她什么都能猜到,那么,凤蕊与她投毒一事,她到底是真不知情?还是,左右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刻意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娘,若是有一日,妹妹动了要我性命的心思,甚至,还付诸了行动,你当如何做?”出于凤梨一死的困惑,我略带试探性的问道。
而此时,凤夫人却接过了我手中的糕点,浅浅的尝了一口,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道:“味道不错。”
“阿娘难道不准备,正面回答女儿的问题吗?”而我,却并不准备,轻易的揭过此事。
毕竟,因为凤蕊的狠毒,真正的凤梨,她死了,虽然,她死前选择了原谅凤蕊,但是,我并不想就此放过她
?
凤夫人见我穷追不舍,她无奈的放下了糕点,叹了一口气,目露愧疚的与我道:“阿梨,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需要阿娘保护的孩子,你妹妹下毒一事,我没能及时察觉,是我这个做娘亲的失职,但是,待我发现之后,我也已经狠狠的惩罚过她,而如今,你也平安归来,看在血浓如水的份上,我们就此揭过,可好?”
我静静的盯着凤夫人,久久没有说话,凤夫人看我迟迟不语,眼里浮现了一抹慌张,轻声保证道:“但是,阿梨,你放心,你妹妹日后,若是再生手足相残之念,我必会——?”
看到凤夫人眼底的痛苦之色,我也明白,身为母亲的无奈,于是,没等她说下去,我便适时的打断了她,噗嗤一笑,略带撒娇道:“阿娘,我肚子饿了?让青衣着手上菜,好不好?”
凤夫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待反应过来,立即转悲为喜道:“好,都听你的。”
一旁的青衣闻言,赶紧拍了拍手,随后,便见几名丫鬟,一字排开,陆陆续续的将菜摆齐。
待菜全部上齐后,我便满脸含笑,十分殷勤的为凤夫人布着菜,好似,刚才气氛抑郁的一幕,只是镜中花水中月,随风而散。
翌日,我穿了一身及其质朴的素衣,准备带着青衣,一大早便出府,因为出于好奇,我想亲耳听听,民间是如何畅谈,姬爻与我一事?
当然,对于我出府一事,博睿坚持要多带些禁卫军跟着,但是,我想一切从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番争执下来,我与博睿决定各自让步,由他一人穿上便衣,与我同行。
随后,我特意带着青衣,博睿,乘坐马车去西街早点铺吃馄饨,当然,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更为鱼龙混杂,百姓谈论起名门世家的趣事,更为大胆。
这不,我与博睿,青衣三人一坐下,就听到隔壁桌,一个小生模样的少年,贼兮兮道:“大哥,这趣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
“怎么,又有什么趣事?快说来听听?”那位被称呼大哥的男子,显然,也很爱八卦。
小生忽然放低了声音,道:“听说,昨天傍晚姒家幺女,因不满与姬家的亲事,竟然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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