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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瞥从人群的空隙中穿过,
冬日的深夜,在酒吧间里,一群工人和司机围着炉火,我坐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窥见一个与我彼此喜欢的青年,悄悄地走近我,在我身旁就坐,只为与我的手相握,
人来人往,酗酒咒骂,下流玩笑,长久的喧闹中,
我们满足而愉快地相处,很少开口,甚至一句话也不说。】
睡到早上九点,被规律的生物钟唤醒,顾星桥睁眼,发现毛豆不知所踪,应该是已经溜出去了。
他起床、洗漱,然后在门口的信箱里,瞧见一封浅紫色的卡片。
顾星桥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抽出那张卡片。
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接着又赶紧收敛笑容。
这确实是一首可爱的好诗,早上读过一次,便可以让快乐的情绪感染到这天傍晚的黄昏。但顾星桥知道,他最好还是不要表现出对事物的偏袒和喜爱,否则,天渊很有可能做出一些用力过猛的事来。
与此同时,他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个哼哧哈哧的亢奋狗从外面狂奔进来,开始幸福地坐在主人的拖鞋上磨牙,把尾巴甩成螺旋桨,张着小狗嘴,兴高采烈地到处涂口水。
“毛豆,”顾星桥收起卡片,和狗对视,“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坐好,坐……”
小狗软趴趴的,比人的拖鞋也大不了多少,但因为伙食良好,又胖墩墩的十分瓷实。狗不能理解人说的话,只是听到主人看着自己开口,就已经十分幸福。
于是狗开始在顾星桥的拖鞋上拧来拧去,企图要求一些抚摸的照顾服务。
顾星桥叹了口气,过去他用兵谨慎,对待下属也十足严格,结果等到养了狗,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
他张开双手,把毛豆抱到胸前。捏到狗腿和肉垫都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在泥巴地里疯跑之后,又被谁搓洗过。
顾星桥一转头,看到天渊站在门口,神色自若地旁观他和狗的互动。
其实,这的确是一件常人很难想象的事:身为至高的天渊战舰化身,居然也会参照正常人的模样,每天遛狗,还给狗洗小脏脚……
放在几个月前,如果有谁对顾星桥这么说,他只会将这中话当成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出来散散步?”天渊看着他,带着征求的疑问。
顾星桥想了想,抱着颠颠傻乐的狗,走出房间。
“所以……你一定要写,对吧?”
“它仍然来自起源星的诗人。”天渊低头观察他的神情,忽然笑了,“你喜欢它,对不对?”
顾星桥立刻指使毛豆对其进行口水攻势:“用问题回答问题,你就是在逃避一开始的问题!”
“我爱你,因此我只是在学习如何表达。”天渊坦荡荡地剖白,坦荡荡地纵容小胖狗啃咬自己的一根外骨骼,“就连你也不能否认,它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我连‘如何表达爱’的课程也学不会,你怎么能指望我理解人性,学会认同‘战争是非必要之恶’的理念?”
坦诚有魔力,坦诚是人生下来时口中所衔的美玉,任谁做了再混账的事,都可以凭借衔玉的功德,获取宽宏的赦免。
顾星桥忽然发现,他没办法反驳天渊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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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斯将她的金黄的发丝拔下一根,
把我的双手当作俘虏捆起来,
起初我发笑,认为很容易从可爱人儿的
束缚里摆脱出来;后来发现
没有力量挣开,我就痛哭流涕,
像一个被铜链紧紧绑着的囚徒。
如今我这个最不幸的人被发丝牵着,
任凭主妇拖到哪里,就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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