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现任吏部尚书马长赐,自大夏朝之时便与左光霁一同为官,乃是左光霁的至交好友。
虽如今朝中官员不敢光明正大地结党,但私下里官员们都将以左光霁和马长赐为首的一派称作‘前朝党’。
左脉之与他也颇为熟悉,寻常便唤他马伯父。
左光霁闻言沉思了一会才道,“不错,钧道兄确实有个弟弟,如今外任泾阳刺史,怎么他出了什么事吗?”
左脉之低眉颔首,“暂时还未,不过我此番路过祈城,发现当地的百姓对于这位刺史十分的不满,一番调查之下,发现这位马刺史这些年外任地方时,实在无所作为,反而因为剿匪不利、收受贿赂等事情在百姓之中留下了相当不好的名声。”
“孩儿觉得,此时朝中正是风起云涌、波谲云诡之际,陛下对待父亲的信任也不胜往昔,再让这位马刺史在地方为非作歹下去,恐对咱们不利,儿子只希望父亲和马伯父有所准备。”
左光霁脸色凝滞地听完这番话,又朝左脉之点了点头,“此事你考虑得极为周全,既然那马长德外任地方多年,也是时候该回雍城来了,这事为父已经知道了,你便不必再管了!”
十一年前,左光霁于大夏衰微之际慧眼看出贺正有君临天下之象,带领左氏投靠于他,并辅助其建立乾国,居功至伟,甚至名声一度有盖过正主的风头。
且这些年贺正一直很器重他,让他依旧稳坐于丞相之位。
并且随着左光霁的年龄渐大,他于政事上的手段也越发娴熟老辣,权势之盛,更胜于前夏朝之时。
在整个乾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人可触其锋芒。
众人如今看待左府皆是鲜花着景,一派花团锦簇的场面,岂不知道这大权之下又有多少暗流汹涌。
随着这些年乾国的局势稳定下来,贺正也算坐稳了皇位,他这些年年纪越大心思也愈发深沉,心性反而不同当年豁达,已是将帝王心术运用地炉火纯青。
虽然对待左光霁亦如往昔,可那心底的防备到底是藏不住了,如今已是默许另一派与左光霁的人对上。
左府如今看着表面风光,外人却不知这私下的局势已是烈火烹油,如同在刀尖之上行走,一旦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左光霁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近些年才选择了避其锋芒,在某些政事上也不会同以往那样与皇帝争锋相对了。
左光霁的一番夸奖,并未让左脉之喜形于色,他只是面色恭敬地听着,旋即向左光霁躬身道,“是的,父亲。不过,还有件事须得禀明。”
随即左脉之便细细地将路上遇见祁涟姐弟三人的境况说与了左光霁知晓,又透露了一些自己想要利用他们达到目的之事。
左光霁听罢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儿子对于他母亲的事依旧耿耿于怀,“你还小,为父并不想过早的让你参与此等阴私之事。”
左脉之抬头正视着左光霁的眼睛,不偏不倚,流露出他坚定的决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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