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TT朝堂之上风云诡谲,赵士程却在临安大牢吃喝玩乐。赵士程进牢房的第二天,秦桧果不其然开始攻击濮王。濮王府也有准备,雷铜找到了那天的都头。雷铜舍下脸面,同袍之情再加上王府的头面,都头最后还是将那几个泼皮的身份告诉了他。朝堂上,赵构故意拖延加上韩世忠突然的搅局,第一天两方除了互喷口水之外并没有任何结果。眼下案情中最重要的就是事发当天那对姐弟,濮王将姐弟安置在王府,并命雷铜严加保护。赵士程在牢中过得挺舒坦,王府的人进大牢临安府也不敢阻拦。王府除了没送酒,做的吃食每顿都不重样。这导致每次赵士程吃饭的时候,牢头和牢子们都狂咽口水。见到牢头的模样,赵士程吩咐下仆多带饭菜,甚至特地嘱咐带了一小坛酒,在王府下仆的目光下,赵士程没有自己喝,他把酒给了牢房内的公人们。很快牢内的公人们就对赵士程诚心拜服。赵士程进牢房的第三天,秦桧找来死去泼皮的家眷,给了他们诺大的好处,让他们去叩阙。濮王世子当街杀人的消息顿时传遍了临安城。可日头过半,秦桧却并没有看到城内对于濮王府触犯律法带来的群情汹涌,反倒是他安排出去带头闹事的人被很多百姓不屑,甚至有人还挨了打。最让秦桧意想不到的是,有三个太学生到处宣扬世子的为人胸襟,同时也在宣扬了那些泼皮以往做下的腌臢事。临安城内如今很多百姓开始为赵士程抱不平。赵士程锄强扶弱、除暴安良的形象在临安城内开始传播开来。同时在朝堂上由于赵构和韩世忠的插科打诨,杀人之事依然不了了之。据说秦相府当天夜里老有东西摔碎的声响传出来。而临安大牢里传出来的却是阵阵笑声。赵士程却和公人们喝酒吃肉,高谈阔论。这几天赵士程常常讲一些他记忆中的小说故事给他们听,公人们现在除了公事以外几乎全都喜欢蹲在赵士程牢房里。牢门形容虚设。歇息前赵士程让牢头帮他弄一些竹片。到了第四天,赵士程已经开始和牢里的公人们玩起了斗地主。赵士程总是输一些银钱给公人们,这让牢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牢头已经把赵士程的牢房安排的温馨舒适,床铺浴桶样样不缺,甚至他还把旁边的囚徒都带到远处的牢房内,只为让赵士程休息得更好。牢头还曾偷偷问赵士程需不需要找个清倌人进来服侍。。。这天,大牢里来了一个人。唐婉。牢头很有眼色,把赵士程的牢门打开,把不属于牢房内的好东西收拾走,接着就带着其他牢子们离开了牢房。赵士程正在整理,只听身后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世子?”
他转头望去,只见唐婉身穿淡黄色褙子、青色罗裙,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愁容,眉如新月,面若桃花。清纯怜爱,不过如此。“唐婉?”
赵士程惊讶道。“世子。。。可曾受苦?”
唐婉看见赵士程身后乱糟糟的牢房,又看见赵士程满是尘土的双手,低着头绕过赵士程就开始收拾。“啊。。。不用如此,我来就好。”
赵士程连忙拦住唐婉道。唐婉顿了顿,抬起头咬着嘴唇道:“世子。。。奴家不能为世子做这些吗?”
“这里太脏太乱,我是不忍心让你脏了手脚。”
唐婉不说话只是盯着赵士程,赵士程只能无奈道:“那就劳烦你了。”
唐婉笑了,赵士程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此刻的唐婉笑靥如花,昏暗的牢中似乎都溢满了阳光。见赵士程愣愣地看着自己,唐婉羞红了脸,转身开始收拾。赵士程回过神来,咳了两下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把牢房收拾干净,唐婉在草铺上跪坐了下来,看着赵士程抬起小手拍了拍旁边。软妹在旁,赵士程整了整衣袍,也跪坐下来。“临安城现在都在传世子的事呢。”
唐婉轻声道。“奴家去灵隐寺上香,阿娘带着奴家在寺里小住了几日,今天早晨奴家听到寺里的和尚说世子锄强扶弱、除暴安良,却被关进了临安大牢,奴家心急就催促着阿娘带我回府,奴家是偷偷跑出来的。”
“牢头听说奴家是来找世子的,便让奴家进来了。现在看到世子不曾受苦,奴家便放心了。只是。。。世子究竟做了何事?”
赵士程看着唐婉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我杀了几个泼皮。”
唐婉目光一惊,身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赵士程见状往后挪了挪苦笑道:“我手上沾染了人命官司,犯了律法。如今我被关在大牢,也不知道会被判什么刑。。。吓到你了,对不住啊。”
“外头都说世子是好人呢。”
唐婉见赵士程退后,心中忽然有些疼,于是她坐直了身子,捏着小拳头道:“杀便杀了,泼皮做下的事哪件不天怒人怨,奴。。。奴家不怕的!”
唐婉悄悄向前挪了挪道:“佛经里说对百姓佛祖有慈悲之心,对恶徒佛祖也有金刚怒目,世子不要忧心,早晚都能出去的。”
赵士程见唐婉鼓起勇气反过来安慰他,心里忽然觉得甜滋滋的,他下意识地向前探起身子摸了摸唐婉的脑袋。“呀!!”
唐婉惊呼一声,捂着头手忙脚乱地向后退去。可赵士程却没能收回手,直接扑倒在地,唐婉见状连忙过来扶住赵士程,慌乱之下唐婉抓住赵士程的手急切地问道:“世子?世子?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家呀!”
“我。。。我跪坐的腿麻了。。。”赵士程握着唐婉温润的小手,抬头看去,只见唐婉眼中满是关切和柔情,赵士程情不自禁地轻声道:“你真好看。”
唐婉脸上红霞升腾,把手快速抽了回来,低着头跪坐到一旁。赵士程连忙爬起身拱手道:“是我无礼了,唐。。。唐婉莫怪。”
“没有呢。”
唐婉声若蚊蝇道。“小娘子,时辰不早了,咱们得回府了。”
唐婉的小丫鬟探进一个小脑袋小声道。唐婉点点头,站起身从衣袖里拿出一块手绢递给赵士程道:“世子如果不嫌弃,拿着擦擦手。”
“不嫌弃不嫌弃。”
赵士程连忙在衣襟上用力擦了擦手,然后接过手绢。“世子。。。能不能别叫奴家。。。奴家姓名?叫奴家。。。小婉。。。可好?”
唐婉支支吾吾的试探道。“赵士程多谢小婉。”
赵士程笑道。唐婉道了个万福,带着明媚的笑脸离开了牢房。赵士程拿出手绢,淡黄色的手绢上绣着一枝梅花,梅花下方还绣有一行小字:人生若只如初见。赵士程笑着将手绢收在怀里,轻声哼着小调:“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正哼着调子,牢房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孙中官。“圣旨到!濮王世子赵士程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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