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笑了笑,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若是一味再要求只怕会惹恼了王爷,自己已经和陈清里闹掰了,再和他闹掰,那这朝堂真的是没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陈清玄眼含轻蔑地看着他,淡淡道:“你还算是个聪明的。既然这样,今天就把怀玉送到我在锦州的府里去,本王等不及。”说着在宋怀玉的身上看了几眼。
宋怀玉一听这就算是把自己送出去了,一时间又羞又气又急,但是有无可奈何。
十九在屋顶上看着,冷笑道:“他两人昨天才连成一线,今天就有这样内斗的时候,真是叫人痛快!”
陈清里神色淡淡:“这还不够。十九,你除过草么?”
十九一愣,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
他继续道:“除的草必须放在正午的大日头底下晒,才能晒死。否则一场雨或是经过一夜,它还会重新活蹦乱跳的。”
“爷是说要斩草除根?”
他道:“如今二人还未回过神来,不知道是本王在暗中动手脚,等他们醒过神来,若是随意给我安插个罪名或是给我找些事做,本王也懒待应付。与其如此,便让他们做个糊涂鬼吧。”
十九犹疑道:“四王爷也就算了,宋府虽然薄情,终究对王爷没有什么大害处,王爷是否要?”
陈清里神色淡淡:“敌人的盟友也会是你的敌人。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便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去书给太子,四王爷在抗涝时玩忽职守,随意玩弄民女,弄出人命。”
十九应是。
若是不出意外,太子定会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地敲打陈清玄。
果不出意料,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太子亲自驱车来了锦州,顺道见了陈清里一面。
太子是故皇后之子,现今的皇后是故皇后的妹妹,虽不是一母所生又是庶出,可是为人端方,极有风范,因此还颇得太子敬重。
太子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看上去历练有成,面容微胖身材微丰,脸上时常挂着一点点坏坏的笑,其他的
竟看不出一点情绪和神色的波动。
陈清里行礼参拜之后道:“太子来了不事前通报一声,请恕臣弟未迎接之罪。”
太子笑了笑:“都是微服,你我兄弟,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陈清里自然不会当真:“太子是太子,将来便是君。虽是兄弟,可臣弟更看重君臣之礼。太子抬爱,免了臣弟的行礼,臣弟却不敢放肆。”
他拍拍陈清里的手,“知道你向来是个懂事的。”
太子陈清泯虽然不大待见这个弟弟,可是向来也没有什么亏待,只是任其自生自灭而已。对于旁人的那种是烂泥恨不得多踩上几脚的心思他是没有的,他懒得做这种事也不屑至此。左右这些人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着,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就连这次陈清玄的事,他正想要打狗,却找不到一个打狗的好理由来,正巧有人说这条狗胡乱咬人,打狗棒在自己手里,那么他便趁势教训一番好了。
只是想不到这个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平日只知唯唯诺诺保全自身的弟弟还有如此心计和谋算,倒是不可小觑呀。
陈清泯笑道:“难得来一趟,便一起吃个饭,顺便叫上四王爷。”
明月楼雅间。
明月楼两面环水,有月亮的夜晚,一轮月盘便倒映在水中,临水望月,几个知己好友互相往来,实在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因此这明月楼颇得有身份地位和文人雅客的喜欢。
陈清玄听说太子来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太子出现在门口,而自己还在被窝的时候,才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从床上滚下来,叫道:“见过太子见过太子!臣弟不曾远迎,请恕罪!”
太子喝道:“你好歹也是个亲王,青天白日关起房门来别的事不知道做就知道和女人厮混,来人哪,给本殿下把这个迷惑老四的女人拖出去打死。”
陈清玄一听急了,忙说:“打不得打不得啊!太子殿下,这个是宋冕的女儿,打不得的。”
太子眸子一厉,几个呼吸间就想通了关窍,眼带怀疑地看着陈清里。
陈清里淡淡道:“太子容禀,臣弟已与宋家脱离关系。宋大人言语间侮辱已经故去的母亲,推赖掉母亲在时允诺的婚事,臣弟一时气急,他便将母亲剔出族谱,赶了臣弟出来。”
太子脸黑了,陈清里再不得待见,那也是皇室的人,岂容一个臣子如此欺侮?他是一国太子,若是连皇室颜面都不能保全,怎么当这个太子?再者说了,现在就有人敢如此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以后还不是得翻天了?!
陈清泯冷笑:“宋大人好大的官威。老四你不知不觉就跟宋大人牵在一起,速度不可谓不快啊。去宋府!”
太子亲临,给宋冕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出来迎接!
太子勾起唇角看了他几眼:“宋大人好大的威风阵势,本殿下以为就算是我来了,你也不会出迎呢。”
宋冕道:“臣不敢,臣着实不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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