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未绪脑海里写着这两个字,再次向他鞠躬致谢。
2
加贺回到在荻洼的公寓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了,是送完浅冈未绪之后立刻回来的。
公寓是嵌板式的二层楼建筑,上下分别有4户人家居住,从楼梯走上来第一间就是加贺的屋子。今天曾回过这里一次,而刚想喘一口气时候,电话铃却响了。
开了门打开电灯之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令人生厌的一居室房间。室内家具电器很少,整理得一尘不染,因而更给人一种凄凉的印象。
拾起胡乱从门洞里塞进来的晚报和邮件,用胳肢窝一夹,走向了浴室,开始烧洗澡水。浴缸一般两天洗一次,今天正好不用洗。
加贺解开领带,往地上盘腿一坐,晚报扔在一边,先查看起邮件来。一封是房产广告,一封是大学剑道部发来的联欢会邀请,还有一封是空邮。
房产广告立刻投入垃圾箱,随后看了看空邮的上写着的字,加贺心里一惊,因为还清楚记得这流畅的楷体字,看到用罗马字写的寄信人姓名之后,不出所料,是大学时候的恋人寄来的。
信封里装着两张蓝色便笺,开头写着‘拜启’两个字,信的内容大致是自己因为工作的原因去了澳大利亚,仅此而已。她虽然一年会寄来一两封信,但一直是如此简练,而且结尾也是一成不变,“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一定要把身体放在第一位哦”,空开一行是她的名字,然后下面毕恭毕敬地写着:“加贺恭一郎先生收”。
加贺把联欢会邀请函和这封空邮收好放到抽屉里。两者对他而言都是过去式了。
放进信件后,顺手打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大学时候用的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用圆珠笔开始记录以下内容:
“4月14日,星期天,在练马区东大泉的高柳芭蕾舞团内发生一起杀人事件。我用自己的车前往,23点25分到达现场。被害者的身份不明。嫌疑人是此芭蕾舞团的成员兼事务局职员,齐藤叶琉子(22岁)。”
想起叶琉子那清澈的眼睛,加贺回顾起今天的案件来。
太田是加贺所在的小组里的一名老刑警了。加贺飞奔而来的时候,这位前辈已经到了。
接到联络的时候,感觉氛围相对要比杀人案件来得轻松些。犯人已经明朗,这个案件只要弄清是不是正当防卫,立马就能解决了。总厅的搜查一课里派出太田和加贺两人支持,但应该并没有成立搜查总部。
“要是能简单结案就好了。”
整理着几乎不梳理的头发,太田嘟哝着。办事谨慎是这位前辈的一贯风格。
走进大门走廊口的右手边,就是作为第一现场的事务所入口。在大约10塌左右的地板中央放着6个铁制书桌,面对面排成两排。入口的对面墙上则安着百叶窗。
男人差不多正好倒在了门和窗户的中间位置,头朝着门这边,脸部向下,两脚呈“大”字型张开。
这天晚上东都大学法医研究室的安藤副教授也来到现场,我们便主要采取副教授的意见作为现场调查依据。
男人的身高大约175公分,中等体型,头部的侧面有凹陷。叶琉子抡起的花瓶是青铜制品,颈部直径大约是2厘米,底部则是8厘米。和伤口的比对来看,和底部的形状一致,看来凶器是这个花瓶毋庸质疑了。
“击打次数为一次。”
听到副教授的分析,记着笔记的搜查员们不住点头。要是为2次以上的话,那么就存在防卫过当的可能了。
男人衣着深灰色的夹克服配上黑色的西裤,鞋子为茶色,皮制,底部为橡胶。经调查,他的身上持有物为:裤子左边口袋里的一块方格手帕、右边口袋有些零钱,并且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接下来是男人的入室手段,事务所有一扇窗开着,窗框的凹槽部分沾有一部分泥土。至于窗户是如何打开的,现阶段还没查明。
还有窗户下方柔软的地面上发现了几个脚印,和男人所穿的茶色皮鞋的鞋底一致。沿着这些足迹可以推测出,男人是从大门前绕道到了大楼的边上,到达事务所的侧面。
入室之后行动尚不明确,书桌的抽屉,橱柜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发现翻动过的痕迹。
搜查员了解了大体的情况之后,就传讯来被指示等候在另外房间的齐藤叶琉子,再次问她当时杀害那名男子时候的状况。
看着被带到屋里的叶琉子,加贺觉得她真是太漂亮了,恐怕在场所有的搜查员都会这么认为的。像陶器一般细腻的皮肤,鲜亮的眉宇和一双又大又清秀的眼睛交相辉映着,眨起眼睛来睫毛也会跟着一块儿颤动,不过可能由于不安或紧张,脸色白得有点异常,紧闭着的嘴唇颜色显得很浅,再结合上披肩的黑发,加贺联想到了水墨画上的绝色美女。
“请你再说明一次。”
负责把她带进来的搜查员说。
叶琉子把手中握着的手绢捂着嘴,眼睛闭上慢慢地深呼了口气。
“今天晚上我和静子老师还有尾田老师一起在池袋的咖啡店里和中央剧场的负责人见了面,不到10点的时候我一个人先回来了。”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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