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了是去端王府,乐妤自然要去走一趟堵住别人的口,忆贞突然接到传话也是诧异不已,忙让人迎进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过来了?”
乐妤笑着牵了忆贞的手,两人在东次间坐着说话:“出门办点事,便想着过来瞧瞧你。”
边说边打量忆贞,这一瞧却不由皱起了眉头。不过半月不见,忆贞竟瘦了一圈,脸儿小小的,有些蜡黄,气色也有些萎靡。
“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好吗?”乐妤急道。
忆贞却奇怪地红了脸,期期艾艾地扭起了帕子,乐妤没注意,见她不说,急得跺脚,伸手就去摸忆贞的额头。
今天乐妤熏的是茉莉香,一抬手悠悠的香气就从丝滑的袖中透了出来。
忆贞原本还笑着,闻着这味儿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乐妤,扭身就干呕起来。
一众丫头婆子原本也都瞅着乐妤笑,见状毫不意外,轻车熟路地拿痰盂的拿痰盂,捧茶的捧茶,抚背的抚背,递帕子的递帕子,忙而不乱,竟似做惯了。
乐妤被推开,怔怔地傻傻地看着她们忙活,莫名地觉得这一幕熟悉至极,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只觉得心砰砰直跳:“你,你这是?”
忆贞呕了一阵,喝了水漱口,含了颗青梅才好些,闻言红着脸白了乐妤一眼却不吭声。
见她脸皮薄,到底还是身边的老嬷嬷笑呵呵地说:“郡主不知,咱们王妃这是有身子了,害喜呢。”
乐妤傻傻地看着忆贞,脸上的表情第一次不受控制,又欢喜地想笑,不知怎的却又想哭,刚想去拉忆贞,想起自己身上的熏香忙又把手收了回来,还往后退了几步,恨不得离她远点,深怕熏着了她:“这么大的喜事,怎么都不告诉我?”
忆贞不好意思地低头,如莲花微颤,天鹅曲颈,“才刚刚两个月,还不能说呢。”
乐妤喜不自禁,却又忍不住泪光莹莹,“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忆贞忙将人都遣了出去,乐妤坐着了下风处,两人才喁喁私语,说去了体己话。
原来竟就是乐妤及笄礼那天,许是人太多有些闷又有些累着了,忆贞回到端王府便有些不好,君霄急得不得了,忙传了太医入府,才知是有了。
乐妤轻笑:“那端王怕是要欢喜疯了。”
忆贞也忍不住笑:“可不是疯魔了?丫头婆子们挨个嘱咐了遍,当天晚上就在罗汉床上安置了,生怕碰着我,让他去书房,又怎么说都不听,说怕我半夜要喝水。一屋子的人,还怕没人伺候我不成?”
乐妤也笑得发喘,难以想象君霄那样老成稳重不动如山的人手足无措犯傻的样子。
笑过了之后又不禁担心:“可我看你这怀相似乎不大好。我娘怀睿儿的时候倒是不这么折腾。”
忆贞倒是不在意的样子:“太医说了,刚开始是这样的,只闻不得太香太腥味重的,吃几回总要吐一回,但我底子好,也无大碍。”
乐妤听她这么说,又见她精神头还不错,这才放心些。两人又悄悄说了些私房话,乐妤也怕扰了她休养,坐了会便起身告辞了。
上车时便见明路已经回来站在车前了,乐妤便知那边有结果了,不动声色地看了绿竹一眼,撂帘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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