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独步反应过来:“等等,你刚才说津岛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国木田独步的语气有些艰难,“他失忆会给他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城区相当远,信号时好时坏,国木田独步不知道袖口的窃听器能不能将禅院尚也的这句话传递到太宰治那里。
他听到了。
坐在武装侦探社会议室的太宰治轻轻地叩着桌。
一切的一切,包括他最初的疑惑——津岛温树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自己身边,都解释得通了。太宰治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嘴角的笑意有些苦。
太宰治运筹帷幄,许多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一直都明白,是他更需要津岛温树一些,需要给自己的生命找暂时活下来的动力。他自私地将津岛温树当作支撑,也是抱着侥幸的心,因为津岛温树对他一直都是温柔的。哪怕津岛温树疾病缠身,小时候太宰治还经常给他惹麻烦,他也还是会揽下一切,靠在床头与太宰治温柔地说话。
……他总是忍不住挑战津岛温树的底线,想看看津岛温树会包容他到什么地步。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前几天与津岛温树重逢时的场景。津岛温树站在雨中,脸上茫然,但他看见了太宰治,就露出温柔的笑来。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而那边还在继续。
禅院尚也:“他本来其实也没想过能获得胜利。如果他真的使用了作为底牌的异能力,势必会被另外的玩家趁虚而入。他一直很清楚这一点。”
国木田独步明白了。
……正因为这样,禅院尚也才会和津岛温树结成同盟,因为津岛温树一开始只是想确认太宰治是否安好而已。他根本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无所谓自己活不活着。
“不过他现在似乎改主意了,”禅院尚也感叹道,“大概是见到面之后,发现太宰让他放心不下,不管怎么样也要竭尽全力去试一试吧?”
神律澈:“是他自愿完成的交易,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禅院尚也嗤笑一声:“那另一个总和你有关了吧,曾经的神明大人?”
……?
神明?
还是曾经的神明?
提到神明,国木田独步第一个想的便是之前禅院尚也和弗洛里安口中的那位“神”,但禅院尚也在神明二字之前加了“曾经”两个字,这让国木田独步陷入了困惑。
就算是曾经的神,也不会沦落到躲在渺无人迹的洞窟的地步吧?
更何况,国木田独步发现,这里似乎只有一条路。禅院尚也带他们从外界进入,那里面的人该怎么出去?
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
他很快地就将山的位置、来时禅院尚也同他们讲的习俗和禅院尚也突然止住的脚步联系起来,想起禅院尚也那句“毕竟我们不是来找他打架的”。
这些线索已经足够让坂口安吾明白,就算不清楚具体的经过,但也能想到——
神律澈是被囚禁在这里的,他还可能被剥夺了什么东西,所以不愿意出现在人前,或者甚至不能……自主行动。
神律澈的声音总算有波动了,虽然也只是一点疑惑:“你说爱因兹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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