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一把抓着她的手:“越尹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讲道理?”
越尹终于歇斯底里的发作:“我就不讲道理怎么?我一直就这样!不爱要不要!”
看着她失控的模样,我的心也一寸一寸凉着,“你跟我耍横是不是?”
越尹撇过头去,冷哼一声:“我走了,你自便。”她甩开我的手,决绝的走了,头都不回。
看着她那潇洒的背影,我他妈心里一团火烧的旺极了。
我无处发泄,只能一脚把身边的垃圾桶踹得震天响。
“我操。”
越尹
人长大了,总比不得小时候容易快乐。一点点事总会积压在心里,久而久之,以为不快乐的事都忘了,可当遇到点什么的时候,却又一股脑儿全跑出来,反倒比之前还要清晰。
当人有心事的时候,就代表他渐渐成熟了。所以我一直觉得成熟不是个好词。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天渐渐黑了,暮霭沉沉,天际的边界线越来越不明显,仿佛全世界都融入一个黑暗的网织。路上路灯整齐划一,仿佛一串连接着整个城市的珍珠项链,璀璨明妍。
我转了很久,在无人认识的街头,仿佛把所有的郁气都走了出来,那些难受纠结失望都被微尘扬起的宽阔马路吸附了,剩下的,全是理智。冲动过后,人会变得无比冷静,可冲动的结局却已经产生了。
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们的问题,绝不是纪时一个人的错,我该努力站在他身边,努力配得上他,而不是耍脾气让他更累。
我想清楚后,在街上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转到纪时家去了。
我一直等,一直等,无聊的时候把他家报箱的报纸都拿出来看。那么多报纸把报箱都塞满了,他完全没看,可见他最近该是忙到怎样的地步。
那一刻我真的很后悔,我这个女朋友不体贴也就罢了,还蛮不讲理。
很晚了他才回来。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明明还在最好的年华里,看上去却隐隐已经有了几分难掩的老态。我心疼极了。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站起来拥抱他,告诉他我错了。可我这人偏偏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可不是就我的真实写照!我知道我这么出现很突兀,却还是故作没事的扬了扬满手的报纸说:“你看你家报箱都塞满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口气。
他没理我,无声的打开门,末了回头对我说:“进来。”
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进屋。没有开灯的屋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纪时的一双水光闪亮。他方把门关上,立即整个人扑上来,将我狠狠的压倒在墙上。他的气息像狼,危险而急切。而我,像离了水的鱼,只能在他的深吻中寻求生机。
我们都急于排解身体里那些阴郁,唯一的方式就是在床上。身体的角逐和纠缠,筋疲力尽仍不罢休,我们像两只寂寞的野兽,只有紧紧的拥抱才能感受彼此的存在,才能相互慰藉赖以生存。
他一刻也不愿离开我的身体,我躺在他胸前,疲惫至极,身体几乎麻痹。
他抱着我,明明盖了被子,可我们两个毫无来由的颤抖着,他的声音夹杂着疲惫,气息有些不稳的说:“越尹,别和我闹了,我都怕了。”
我眼眶一瞬间就湿了,嗫嚅着说:“我也是。”
我紧紧的抱着他,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安眠。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越尹,这是你深爱的男人,你该倾尽全力对他好,才不辜负这么多年的等待。
很晚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我看了下时间收拾着回家。纪时有些舍不得我回家。抱着我半天都不松开。
他说:“相信我,越尹,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反手抱住他,安慰他:“如果这辈子我们不能结婚,我就这么和你在一起也挺好的。”这话出自我的真心。这么多事过去,我累了,我更不希望纪时累,如果可以,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
爱的终点也并不是结婚不是吗?
纪时送我回家,我们在破旧的铁门前告别。我一个人上楼,因为心情不错,我甚至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一打开门,家里灯火大亮,我妈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候,这情景吓了我一跳。还不等我说话,我妈先发制人。
她用淡漠的口气说:“今天你去民政局了?”
我吃不准她什么意思,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今天纪家请我喝了杯茶。”她用无比自然的口吻说:“你真的喜欢那姓纪的吗?”
我们同住一个屋檐,对话的内容却一直停留在吃喝用度的小事上。我从来不曾把她当做一般的母亲,也不曾与她谈心。此刻她如是说,我不知道她是想羞辱我还是其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良久,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拿着吧。这把钥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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