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随便。”季龙坐在沙发上转着脸看着,他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扪心而问,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走进如此豪华的房间,他在心里盘算着:住一天要花多少钱?
这时,陈仁威端着两杯酒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了他一杯说:“季先生喝一杯吧!”
他忙双手接过了酒杯,陈仁威举着酒杯对他扬了扬说:“来,为咱们初次相见,干杯!”说完后,他举起酒杯送到嘴边,一扬脖喝了下去。季龙也忙把酒杯送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觉得很不是个味。他端着高脚酒杯仔细地端详着,辨别酒杯里是什么酒。
“喝吧,这是法国有名的XO,不会上头的。”陈仁威从酒柜上拿起酒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后说。
“什么?XO!”季龙听了一惊,这种酒听是听说过,但他从来也没有喝过。他有些惶恐地把酒倒进了嘴里,又咂吧着嘴品味。心想:这XO也不怎么好喝嘛!
几杯酒下去了,季龙的心情好得多了。他问陈仁威:“陈总,你在这里住一晚要多少钱?”这是他忍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的问题,虽然他知道这样问会被陈仁威笑话,但他还是想问。
“这个嘛,看你问的是人民币还是外币。”陈仁威有意买关子。
“外币多少,人民币多少?”季龙觉得既然已经张了口,索性问清楚。
“你们这儿的消费水平不高,住一天要150美金,折合人民币也就一千多元,这只是居住的花费,如果算上喝酒和饮料,还有一些其他的消费,也就两千元吧,比如刚才我们打开的这瓶XO,就要一千多元,这样算下来,两千就打不住了。”
“什么?这一瓶酒就要一千多元?”
“一般来说是这个价,但是如果这瓶酒的星号多了,说明保存的时间长,那么就不是一千多的事了,像有三个星的标志,说明酒就已经存放了五十年以上,在平常的店里卖也要上万,如果在这个酒店里消费,还要加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费用,就远远超过它现有的价格。酒这个玩意儿,很难说准,同样一种酒,如果不是出自一个窖,喝起来的口感和味感也会有很大的不同。像刚才我们喝的这个酒就不是地道的法国农家酒场酿造的,它是用较为先进的制酒机械加工酿造的,没有乡村农家酒场酿造的那么醇香厚重,喝起来过于清纯,真正的法国葡萄酒应该是有些泥土的腥味,那喝起来才有味,怎么样,要不要我让服务台给你找一瓶五星级的XO来喝喝?”陈仁威见季龙瞪着两只眼,吃惊地听着他在说,心里的得意又增添了许多。他在想:一个酒足饭饱的富人,打着饱嗝给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描述什么样的食物好吃,再看着这个乞丐在他的描述下,不停地咽口水的难受样子,是种特别兴奋的享受。而此时,他似乎有了这种享受的兴奋。
季龙看着酒杯里的琥珀色酒液,眼前仿佛浮现出法国农村酒场上酿造酒的大木桶,还有那成片的葡萄架,待到他意识到陈仁威好像问过他一个什么问题时,才意识到他根本没听到他问什么。于是,他问:“你刚才问什么?”
“我问你要不要我让服务台给您找一瓶五个星的XO来喝喝?”
“不用了,不用了,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你是我们李总的朋友,也就是我陈仁威的朋友,我和李总是商场上的金搭档,生活里的好朋友,要是李总和我的关系不铁,怎么会把副总的位置给我呢?你说是不是呢?”陈仁威说完后,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
第二十二章
这些天李铁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和忙碌之中,其实,他干的事有许多本不应由他管。自从调整分工后安排李晓雯负责市场部的工作,她几乎大事小事都要问他怎么处理和解决,这使得他不得不抽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去帮她。而这种现象陈仁威负责市场部时从来没有过。加上这两天正赶上陈仁威到W市去,公司的事又多又杂,他忙得不亦乐乎。
当为那些他本可以不用去管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时,曾经对自己的安排和调整产生过怀疑,并有过重新调回原来分工的念头,可他却没有使这个念头向下发展。在做决定的问题上,他历来认为已经决定的就不能轻易反悔,只要这个决定不是危害到公司的利益,而且不是到了非纠正不可的程度,他绝不会轻易改变,如果随随便便改变决定,或者刚做出决定就反悔,那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公司内部产生的影响且不说,连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所以,他只要能抽出身子,就尽可能地多帮帮李晓雯。他处理着那些冒出来的事时,也感觉到让李晓雯一个人独立地去办也太牵强于她了,于是他在协助李晓雯处理问题时,有意识地传帮带。在实践中,他发现李晓雯的悟性很好,许多问题的处理上,还是很有独到见解,处理上也很果断,这就坚定了他不更改决定的信念。
一上班,李晓雯就来到他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对财务部的帐目情况检查的结果,等他听到陈仁威的支出开支很大也很杂的情况后,坚信进行人员调整的决定是正确的。
“李总,陈总有些开支显然不属于公司的正常支出,您看。”李晓雯说着,递给李铁十几张单据复印件。
李铁接过后仔细地看着,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这些单据项目上竟然是些女人用的卫生巾、化妆品、时装等,有的竟然只有金额,没有项目和数量,而且金额数都是上千元。这些单据虽然不能说明他有贪污的问题,但乱花钱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思索着这个问题,又联想到黄小梅反映的扣生意联系人的回扣和乱请客乱买礼品送人的问题,觉得陈仁威现在已经做得很出格了。
“李总,我这个人不是个爱嚼舌头的人,我从财务部电脑里将这三年的开支情况做了些归类和计算,像这些非正常的开支额,在每年公司的业务开支里占的比例已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这种现象就是花国家的钱不心疼的国营和集体企业也很不正常。这些开支违反财经制度且不要说它,从企业生存发展的盈亏率概算角度来分析,企业的发展受到很大的损害,何况这种事发生在公司负责人之一的陈总身上,显然更不应该了。”李晓雯轻轻地说。
李铁抬起头望望李晓雯,点点头算是对她的话表示赞同。他见李晓雯站在那儿,摆摆手说:“你坐。”见她坐下后,对她说:“这个事你在查的时候还有谁知道?”
“这几天我都是下班后调出电脑资料看的,除了黄小梅知道我要财务室机房的钥匙,估计别人不知道。”
“那好,你今天晚上加个班,把所有关于陈仁威的资料整理出来,当然,我说的资料是什么,你能够理解,只是不要留文字的东西,当然最好只限于你和我,说实话,这种事如果出在一般人身上,处理上也许方便一些,可是……!”他并没有把话说得很透,他相信李晓雯能理解他的意思。
李晓雯听了后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怎么样,加班没有什么困难吧?”李铁关心地问。
“没什么,回家还不如在公司痛快。”李晓雯说完后又觉得不妥似地补充说:“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家里的活我也插不上手。”
李铁看了她一眼问:“怎么样,家里是不是过得不顺心?”李铁虽然对她在家的处境不是很清楚,但从她平时黯然的目光里也看出个大概。他想起前几天陪一个客户到歌厅去,看到她的爱人王正军搂着个‘鸡’在包房里混,那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饭店的乔老板是他的朋友,一般的客户他都带到他的店里,店里几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面孔都熟悉。当时他随便问了问店里的乔老板,乔老板告诉他这是个常客,常在包房玩‘鸡’,他听了后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为李晓雯悲哀。联想到上次见到她脸上的伤,明白她在那个家里也活得挺难,有心再说两句关心的话,可又怕引起她的什么想法,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唉……!什么顺心不顺心,过一天算一天吧!走进他们那个家,也许是我一生中最悲哀的事。”李晓雯说着话,眼泪也涌了出来。
李铁见自己的话捅到了李晓雯的痛处,十分懊恼,但他又不能劝,女人伤心的时候,男人越劝她的眼泪越收不住了。于是他说:“别伤感了,有些事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好,今天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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