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说:“石头家里这么大气?那怎么我上回问他要一匹小马驹,他也不给我。”
韩奇也说:“奇了怪了,往日里石头家里都恨不得把没钱写在脸上,怎么国子监借马,他们还真给了?”
林涣问:“石头是谁?”
卫若兰回说:“你不认得他,那是我们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缮国公的孙子,叫石光珠的。”
林涣喔一声:“是不认的,我才来京城一年不到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坦坦荡荡的,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身份比他们低一些而感到自卑,倒是叫几人刮目相看。
柳芳刚去问了马场,这会儿回来说:“我听说这回是先生去谈的,那边儿石国公才答应下来的。”
冯紫英疑惑:“哪个先生?唐司业?”
柳芳摇头:“是沈倦沈先生。”
卫若兰:“那这倒不奇怪了。”
林涣懵逼:“为什么是先生就不奇怪了?”
他的倦哥这么大势力的吗?
韩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他是他们之中最奇怪的人一样:“沈家世代都是书香之家,洛下嫡枝,本就在文人之中颇有地位,咱们先生的爹和叔叔都是六部侍郎,虽然外头都说先生和他爹的关系不好,但到底是亲生儿子,难不成能真不管?石国公自然也要看他们脸色的。”
柳芳也说:“你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家里,大多都是武将,将在外,粮草行,大家的钱袋子都在户部那里,他们若是卡一卡,前头受苦的还是士兵们。”
林涣哭笑不得:“咱们先生真不是那样的人。”
卫若兰说:“知道你和先生要好,先生是什么品行,我们自然能看得出来,只是我们知道先生,别人却不知道,他们总用自己狭隘的想法去想先生,这也是没办法阻止的事。”
【白菜豆腐脑:官场真是越看越黑暗,好多好多的潜规则。】
【心上人:哎!他们也是心知肚明的,不然不会说出这些话。其实我觉得最可怕的就是大家已经默认这些潜规则了,新人刚入官场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要接受这些潜规则,不然不会有好下场。】
【一言不合:我也同意,难道所有人进官场的时候都是一黑到底的嘛?不是的,像是贾雨村,他起初入官场的时候,也是好的,可惜他遵守了潜规则,慢慢就变坏了,成了加害者。】
【无语:你在一潭清水里滴入一滴墨水,不用多久,墨水就散干净了,而当你滴入更多的墨水,清水就会慢慢变得浑浊,到最后不论你滴的是清水还是墨水,这一潭水,最后都是黑的。】
林涣默默看他们讨论着,心里也在慢慢思考着自己以后如果当了官,该有什么所做所为。
没过多久,就有助教过来叫他们去换骑装:“一个班三十个人,咱们都是分了五个小组,一个先生看一个组,你们是沈斋长看的,直接去找他就是了。”
林涣松了口气。
柳芳笑说:“欢宝,这你可得注意了,我们都是会骑马的,小心先生只盯着你一个瞧。”
【红楼我来啦:笑死!听见这句话。欢宝眼睛立马亮起来了!】
【猪都跑了:你们就说离不离谱,我严重怀疑倦哥是故意的。】
【金金不计较:啊!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欢宝还没开学的时候,不是过来爬国子监的墙吗?我记得那会儿,欢宝当着倦哥的面不敢爬马车,想让小厮抱来着,会不会那个时候倦哥就发现了欢宝不会骑马呀?】
【一言不合:楼上你说错了,不是不会骑马,而是不敢。】
【啊:之前你们都睡着了应该,我有听见欢宝跟倦哥说他怕黑,倦哥应该是想到欢宝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吧?印证了猜测,所以才会突然说让他们杂学班上骑射课?】
林涣一怔。
有些猜疑。
倦哥真的会为了他开这么一场骑射课?
带着疑虑,他看到换了一身骑装的沈倦出来了。
骑装是黑红色的,腕带紧紧系着手臂,腰带勒出了他劲瘦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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