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个时候,雁危行才终于确信了那个看起来不怎么着调的净妄和尚真的是他失忆之前的挚友。
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面对净妄时他可以无所顾忌让他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但面对佛子时他心中剩下的就只有评估和警惕。
这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这个高洁慈悲的所谓佛子,雁危行并不信任。
在雁危行探究的视线之中,佛子微微笑着对方才围住他的一众武僧道:“是有什么误会吗?这位道君是我的旧相识。”
佛子的旧相识?
出于对佛子的信任,众僧这时候都有些迟疑。
还是为首的执法僧犹豫着说:“可是他偷了神兵楼的剑。”
佛子的表情略有些讶异,但随即就是微微的不赞同。
他看向执法僧,温和道:“你是叫了空,对吧?”
名为了空的执法僧表情顿时激动了起来:“没想到您还记得小僧。”
佛子记得他们的执法僧的名字,众僧顿时都与有荣誉的挺起了胸膛。
他们还想再说什么,听到“偷剑”这个词的年朝夕不干了,她等不及佛子在温和的寒暄之后再解释。
雁危行原本是将她挡在身后的,这时候年朝夕直接拉开雁危行走了出来,开口就打断了他们上下其乐融融的氛围。
“什么叫偷剑?有人和我解释一下吗?”年朝夕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众僧一眼。
了空被她打断了和佛子的谈话,心中涌起一股不满,但下一瞬又意识到自己犯了嗔业,连忙念了两句清心咒,等自己心平气和下来了,这才看向问话的年朝夕。
他条理清晰道:“女施主,他手里拿着的那把剑是神兵阁的。”
他肯好好说话,年朝夕自然也好声好气。
她微微笑了笑:“法师说笑了,这是他自己的佩剑。”
了空:“可是这剑是从神兵阁飞出来的……”
年朝夕就笑:“藏经阁旁就是神兵楼,离得这么近,兵器感应到了许久不见的主人,自然会主动归到主人身边,佛子,您说是吗?”
她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佛子。
佛子坦然接受了雁危行的审视,这时候被年朝夕点名,他便收回了视线,主动解释道:“这位道君是净妄师兄的客人,这把剑是净妄师兄为他暂存在神兵楼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
了空顿时涨红了脸,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施主,是贫僧误会您了。”
年朝夕心里知道这最多只能算是乌龙,但心里还是气他刚刚那一口一个的“偷”,于是还没等雁危行开口便直接道:“道歉就不必了,法师日后还是谨慎说话,毕竟偷这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按到什么人身上的,法师莫要武断犯了口业。”
了空羞愧的又冲他们行了一礼。
误会消除,等那些僧人走远了,佛子这才道:“我替他们向二位道歉。”
年朝夕挑了挑眉:“他们既然已经道过歉了,又干佛子何事?佛子不会以为我小气到不依不饶吧。”
佛子微微楞了一瞬,随即苦笑着年朝夕行了一礼:“是净释心胸狭窄了。”
年朝夕看着他,却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还是太怪了。
一个和净妄长着一模一样脸庞的人温文尔雅的对她说话行礼,太怪异了。
净妄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净妄只会在他们走后再臭骂他们一顿,说不定骂到最后还要他们出手拦一拦。
年朝夕越想越觉得怪异,顿时连再待在这里的心思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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