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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家法伺候（第1页）

#!n9房间内，一片昏暗。隐隐有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但房间里的人早已习以为常。凌西面容冷峻，周身的气场不可同日而语，房间内的其他人都对他微微颔首。“不用给他的伤全治好，只要留着他的命就行。”

他吩咐道，“看好了，别让溜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离开昏暗的房间。凌西走过长长的走廊，径直推开一个明亮的房间的门。与刚才的房间完全不同，装潢讲究，虽算不上十分奢华，但简单大气，处处都能看出房间主人独特的品味。这里是叶凛川偶尔过来时，落脚的地方，凌西亲自根据他的喜好装饰的。高级皮质沙发上，男人的对面坐着曲彦城。另一张沙发，叶凛川长腿交叠，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他上身只穿了件黑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解着一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袖口则松散地卷到小臂上，胳膊漫不经心地搭在沙发扶手上，腕间戴着手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叶凛川极少穿这个颜色的衬衫，衬得男人瓷白色肌肤更加惑人。凌西走过去，“少爷，人交代了。”

叶凛川淡淡嗯了一声，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没什么情绪。凌西顿了一下，缓缓道：“他说收买他的人在帝都，是……”“是叶云楼。”

他迟疑的话，被叶凛川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没错。”

凌西点了点头，有些气愤。叶凛川却没被激起任何波澜，漆黑的眸底深邃无比，“送去帝都叶公馆，给老爷子处理。”

凌西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是！”

少爷总算不把委屈往肚子里咽了，就应该让老爷子看看叶云楼的真面目。还改邪归正？呵，狗改不了吃屎。……人送到帝都叶公馆时，已经是次日晚上了。夜幕降临，整个叶公馆的气氛都有些沉重。叶云亭坐在轮椅上，被佣人推到祠堂门外，才发现叶观澜兄妹三人早就在了，皆是面带不安地等待。祠堂大门紧闭着，龚叔笔直地站在门口守着。见叶云亭也来了，龚叔担忧地走上前，“三爷，您怎么也来了？”

“听说爸要动家法。”

叶云亭面色虚弱，眉心微微皱着，“大哥到底做了什么，能把爸气成这样？”

龚叔往祠堂门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下午的时候，大少爷让人从海城送来个人，老爷子见过那人之后，就把大爷叫进去了。”

龚叔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老爷子看起来很生气。”

“都被流放到海城那么多年了，还不安分一点。”

叶观灵不悦道，“叶凛川送来的人呢，我倒是要问问，他给爷爷进了什么谗言，我爸可是他亲大伯他也敢！”

“观灵，说什么呢。”

叶观澜道。虽是制止的语气，话里却没有丝毫的怪罪之意。他面色微沉着，给叶观灵使了个眼色。叶观灵下意识看过去，对上了龚叔的眼神，不由得顿了一下，随后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龚叔是叶振宗的心腹，当着龚叔这么说，跟在叶振宗面前说没什么区别。可刚才她那话若是被叶振宗听见了，只怕是要训斥她了。叶观灵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祠堂内，叶振宗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双手威严地搭在拐杖上，面容严肃带着隐怒看着前方。叶云楼双膝下垫着蒲团，笔直地跪在叶家众亡人的牌位前。他听到门外隐隐约约的说话声，知道是他的几个孩子和叶云亭等人过来了，脸上不免觉得无光。如今叶振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叶家基本都是他接手掌权，自然应该有身为掌家人的尊严和威慑，可现在他被叶振宗拎到祠堂罚跪，旁边还摆着家法，他之后还能有什么威严？叶振宗都数不清多少年没请家法了，就连叶观澜等人也没被这么训过。叶云楼越想越觉得羞恼。“面前就是你二弟的牌位，你当着他的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真对得起他吗？”

叶振宗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响起，细听还有明显的回声，“十几年前，你差点把凛川害死，是我护着你，你当时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嗯？”

说到最后一句，叶振宗加重了语气。听得叶云楼心中忍不住一寒。叶振宗威严深重，即便如今已经老了，叶云楼也忍不住敬畏。“十几年前那事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一时糊涂把凛川推下冰湖……可是爸，您这些年也都训过了，我也向您保证了，再也不对凛川做什么。”

叶云楼说着，转头看向叶振宗，“当年的事我做了我就承认，您罚我我也认罚了，可今天这事不是我做的，我不能认。”

叶振宗闻言冷笑一声：“当年如果不是悠宁妈找出被你删漏的监控，我家法把你打了个半死你也没承认，你是老子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是什么样的人？”

叶云楼：“……”“小龚。”

叶振宗喊了声。祠堂房门被从外面推开，龚叔进来后关上门，他没看跪着的叶云楼，目不斜视地走到叶振宗的面前。龚叔看了眼案几上的家法——两侧镶着倒钩的铁扁担。他默默地收回视线，喊了声，“老爷子。”

“让你儿子进来。”

叶振宗没好气地吩咐。龚叔犹豫了一下，“老爷子，您消消气……”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振宗冷声打断，“怎么，你难道要我老头子亲自动手？”

龚叔闭上了嘴，转身去叫人，内心只得苦笑一声。老爷子上了年纪，他作为年轻时就跟在老爷子身边的人，自然也日益衰老，许多事都力不从心。譬如动家法这种事，以前都是由他来动手的。如今老爷子是要让他儿子顶上了。可他儿子要是给大爷行家法，依照大爷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虽然他儿子也是接了老爷子的命令，但等以后大爷彻底接手叶家后，必然没有什么好前途了。龚叔内心叹息一声，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儿子进入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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