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是出浴的小美人。
徐阿蛮躺好了,看了慕锦一眼。换做以往,二公子会过来搂住她的腰,有时还会埋在她的肩上,偶尔再讲一些不中听的话,挠得她脸颊痒。
这时等了许久,温暖的胸膛没有靠过来。
慕锦用被子将她裹住,他自己换了另一床被子。
同床异梦就是这样吧,徐阿蛮扁了扁嘴。
夜晚寒凉,有男人给她暖暖床,比她一人舒服多了。她的小脚缩了上来,整个人躲到了被窝。
没多久,她又听到了二公子的咳嗽。
咳了好几下,慕锦低低地说:“今日之事有些唐突,你要是没放在心上,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徐阿蛮睁眼看着被子上的大红花。她张了张嘴,发现她的喉咙也哽了一团棉花,她有样学样地咳两声:“哦。”
他瞥她一眼,“你就回这么一句话,你咳什么咳?”
“这不嗓子不舒服吗?”徐阿蛮掀开了被子,探出了自己的上半脸。
“哦。”他以牙还牙,也只回了一个字,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二人同床这么久,这是最尴尬的一晚。烛火都将是感知了这双男女的僵凝,跳跃的舞姿静止,忽然熄灭了。
只有明月穿过纸窗,端详床上各裹一张被子的一男一女。
徐阿蛮又把头缩进了被窝。闭了眼一会儿,毫无睡意。
寂静的黑暗中,二公子的话尤其幽然:“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说?”
“嗯……我不知道怎么说。”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
“哼,长这么大都没听过那些话吧。”
“也不是。”徐阿蛮又露了半张脸,“以前有个长工说要娶我的。”
慕锦追问:“慕府的?”
“不是。我以前当丫头的时候。”她仔细回想,“高高壮壮的,笑起来有一口白牙,手臂上还能鼓起一只小老鼠。”
“印象深刻。”二公子又凉凉了。
“第一回嘛。”但是长工的五官她记不得了。
“这么说,我的就不稀罕了?”
“哪有啊,二公子这么尊贵的人,还是头一回呢。”她暗自窃笑。
“但你的反应很冷淡。”
“因为我是淡然处之的徐阿蛮呀。”说得挺骄傲的。
这一句真是勾住了他的心,他伸出手,准确地捏上了他的脸:“我也是淡然处之的四皇子呀。”可惜,他说不出她那般俏皮的尾音。
徐阿蛮笑了笑:“二公子呀,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我呀?”反正一室漆黑,就让她厚脸皮一回好了。
慕锦又咳嗽了,咳了半天,咳不出答案。于是沉默不答。
她敛起了笑意。刚才好不容易缓解的僵凝,又被二公子这几声给咳回去了。
他的手仍然放在她的脸上。
徐阿蛮面无表情地问,“二公子,你不是说,我这脸无一可取之处吗?”
“是啊。”
他给了肯定的答案,然后立即感觉手下的小脸蛋鼓起来了。“我已经长得这么好看,天天见自己就足够了。对了,我还有寸奔,我想见真正的美人,见他一眼又不难,甚至可以命令寸奔一直站在我面前。”慕锦没有说的是,在他和寸奔初识时,他的确就这样欣赏过寸奔清秀干净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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