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就要抬棺材上山。
幽暗的夜色下,村里家家户户都在门口烧了一把,用葵花杆缠稻草的火把。
村里的习俗就是这样,听见敲锣打鼓的山上埋人动静就得点引路火。
这样逝者在路上看得清路,取一路好走安息之意。
但关系不好的人家即使听见了,也就夜里翻个身继续睡觉,假装没听到。
苏凌没跟着上山,在抬棺路过他家院外山路时,他点了一把火把。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如果有来世,希望她能有个好命运。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过年,村里却没一丝年味。
平是日子也过的快,一个孩子三个人逗,每天都笑的嘴巴疼。
清水家的胖小哥儿脾气好,半夜也不哭闹,白天一逗就咧嘴笑,看得几人十分羡慕。
苏凌也只是羡慕,并非真要生个孩子。有苏刈有小黑和小栗,一生也很圆满。
一天晚上,苏凌睡的模模糊糊,听见隔壁婴儿突然大哭,隐隐约约还夹着清水的啜泣。
苏凌急忙起身,去清水房间看。
清水一边抱着孩子哄,一边自己哭。
苏凌问他是怎么了。清水说他晚上做噩梦梦见大黑浑身是血,然后哭醒了。
他一哭,那孩子也有感应,也嚎啕大哭了。
“梦都是相反的,你肯定是白天担忧多了才会梦到。”
苏凌此时说什么清水都担忧害怕,但苏凌不说,清水更思虑钻牛角尖。
苏凌就这么守着清水窝在被窝,逗清水和孩子。
清水也很辛苦,坐月子最需要丈夫陪伴的时候,男人不在身边情绪十分容易波动。
苏凌熬着睡意陪清水说话,最后困的眼睛冒泪水,不知不觉打个哈欠睡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清水一直说大黑浑身是血,他也梦见了大黑。
夜晚,军营里。
操练场刚刚散伙,军号声还有低吼余韵,寒冷的夜幕下满是悬浮的灰尘。
“喂,那谁,哦,叫大黑狗的那谁。”
军营里是大通铺,一个狭窄的屋子里,睡七八个大男人,起夜都会踩着脚跟。
屋子里也有资历排辈,老兵欺负新兵是惯例。
尤其是这种在役几年的老兵,最喜欢欺负这种临时拉来的庄稼汉子。
“对,看什么看,你不叫大黑狗嘛,过来给爷捶捶腿。”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黑气得咬牙额头经脉暴动。但是一个屋子七八个汉子,各个壮胳膊壮腿,都在一旁嬉笑看他。
他们这些从村里临时抓的壮丁都被打散编排入伍,也不会安排同村人一起住。
一方面是方便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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