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的眼睛还盯在季洛安的脸上,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苏少谦了,这会儿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季洛安,他的脸有些模糊,看起来就更像苏少谦了,懵懵懂懂间,好像真的是苏少谦在弹唱一般……
他的声音比季洛安还要好听一些,虽然不比他温柔,可音色却很好听,如果唱歌,一定更好听……
“白溪!”
薇薇安急了,不由分说的强行把她拉出了人群,白溪这才回过神来,还有些着急的往人群里看:“怎么了?”
“我……我不、不是很舒服……”
薇薇安咬唇,一脸焦急的看她:“我们不如回酒店吧?我想躺一躺……”
刚刚的电话是千息佐打过来的,她对那个男人虽然一直是又爱慕又敬畏的,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冰冷而骇人的声音:“带她离开那个男人!”
只是简单的八个字,却像是有一把枪直直抵在自己眉心间一般,那从心底里生出的恐惧,生生惊出了她一身的冷汗。
她还在心有余悸,脸色白的有些吓人,甚至不用装就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病人了,白溪见她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抬手试了试她额头,没见发烧,可似乎出了不少的冷汗,她犹豫了下:“你、你等我一秒钟,我去要一下那个人的联系方式,马上陪你去医院好不好?”
薇薇安见她转身,连忙伸手抓住她,另一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不……不行了,我撑不住了……我肚子……肚子好痛……”
“哎……”
她大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到了自己身上,白溪连忙伸手托住她,又看了一眼拥挤的人群,咬咬唇,这才艰难的扶着她向公园外走:“薇薇安,你撑一下……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做了一通检查,薇薇安跟医生用的是纯正的法语交谈的,她只能乖乖在一边等着,直到办理了住院手续,护士为她挂了点滴,她才紧张的问她:“医生怎么说?会不会是急性阑尾炎?刚刚看你痛的很厉害的样子……”
“哦,不是……”
薇薇安当然不会说她挂着的其实是一瓶葡萄糖,只是摆出一副仍旧在竭力忍着疼痛的样子:“可能是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肠胃一向不太好,对很多东西都有些敏感……”
白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什么大问题就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手腕看了看手表。
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这会儿就算再回去,季洛安应该也不会在那里了吧?她的戒指还在他身上……
她低头看时间跟柳眉微蹙沉思的动作落入薇薇安眼中,她生怕她还不死心再赶回去,于是捏着嗓子不舒服似的干咳了几声:“白溪,我有点口渴,你可不可以帮我倒杯水喝?”
“嗯?”
白溪还在想季洛安的事情,听到她跟自己说话,本能的抬头看她,大脑却还有些跟不上,呆呆的看了她两秒钟,才‘啊’了一声:“水!好,你等一下,我去帮你倒杯水过来……”
捧着水杯从热水间里出来,身边正好路过一位护士,她犹豫了下,猛然站定,歉疚的对忽视小姐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水杯:“generalward,no。1003,ihaveanemergencyjustnow,so……please~”
她断断续续的用自己仅剩不多的英文词汇拼凑着,也不知道说的究竟是对是错,护士小姐眨了眨眼,很快回忆,笑着接过了水杯:“ok!”
白溪立刻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连连道谢后,转身跑进了电梯。
从医院里出来,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人行路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白,她心中仅存的一点期望也瞬间降至了冰点,站在路边呆了一会儿,还是不死心的向来时的路上跑去。
她不懂法语,也不知道刚刚的那个小公园叫什么,只能徒步跑回去,好在路程不是很远,来时的路上她刻意留意了一下,拿出了当年跑1600米的毅力来一口气冲了过去,原本人潮拥挤的地方,果然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一个人。
她身子弯了下去,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儿,喘气才勉强平缓了一些,站起身来呆呆的看着头顶上方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照明灯,还有灯光中斜飞乱舞的雪花,她听到心脏一点点沉下去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她注定再也拿不到那枚戒指了,就像她注定再也见不到苏少谦了一样……
“你在找我吗?”
身后,男人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恍如天籁,温柔而醉人,白溪屏息,一时之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缓缓转身,柔和的光晕下,细碎的飞雪中,男人修长颀伟的身躯映入眼帘,手中还提着他的吉他盒子,正对她柔柔的笑着:“我还在想,你会不会再回来呢……”
白溪呆呆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可唇颤了颤,却一个音符也没有发出来。
男人微微勾着唇,笑容干净而纯粹,一双惑人的黑眸在比夜色还要深浓几分:“刚刚在唱歌,所以没有跟你说话,结果等唱完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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