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
该有多不小心,才能把自己的后背上弄出来明显是鞭笞的痕迹?
白溪站在那里,浑身像是烧灼了起来似的滚烫一片,她一手扶了桌子,勉强撑着虚软的身子,转头对身后的茵茵道:“把千息佐叫回来。”
“啊?”
茵茵张了张口,有些为难的看她:“这个……我……我没有那个权力……叫千总的……”
“我说,去把千息佐叫回来!”
“白小姐,您不要为难我们……”
白溪冷笑,忽然抓起那个长方形的饰品盒,坚硬的棱角直直对准了自己的肚子,惊恐的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白溪,你要干什么?!”薇薇安顿时吓得脸如死灰。
白溪冷笑,一双充斥着愤怒火焰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茵茵:“现在……你有权力叫他了么?”
两个小时候,千息佐赶了回来,身上的白色大衣都还没来得及脱下。
“都出去吧。”他慢条斯理的脱着外套,平静无波的视线扫过薇薇安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
 ;。。。 ; ; 或许他以为她是再次故技重施,假死跑到了法国来,或许他以为她忘记了他爱上了千息佐,或许他以为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是他们睡在一起才得来的,或许他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
这样也好,他对她失望了,也就不再执着了,不再执着,他们彼此也少一些痛苦……
她怅然若失的想着,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上是只有在想到苏少谦才会有的落寞与心痛,最炙热的火一样映的男人眼底泛红:“所以,不论他对你做了什么你都可以理解,而我只是曾经伤害过你,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了么?”
“你们不一样……”
白溪摇头,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你跟他不一样……不一样……”
是啊,他跟苏少谦不一样。
因为她爱苏少谦,那份爱情伟大而无所不能,可以轻松的化解苏少谦所做的所有的邪恶的事情,而他却在她心中却什么都不是,她本身就忌惮憎恨着她,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做的事情而替他找借口呢?
男人下颚紧绷,一双墨色的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她,良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一字一顿的开口:“既然你把办法都替我说出来了,那么我就按照你说的来,一天24小时安排人盯着你,上厕所也好洗澡也罢,都会有人盯着你,这个孩子能保住就保,保不住……我就只留你这个人在我身边,到老,到死!”
到老,到死……
柔和到了极点的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却带着一股惊人的血雨腥风,以最温柔的姿态,将她推进一生都无法跳脱出来的深井……
白溪无力的闭了眼。
囚禁,是个很恐怖的词。
对于活动范围只有自己的卧室一个小地方的白溪来说,就更是一个恐怖的词了。
房间里的锁都被卸掉了,以防她趁她们不备的时候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千息佐大手笔的分出六个女佣来,日夜轮流倒班的监视着她,见她起身会立刻扶上去,即便是她上厕所也会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不给她丝毫摔倒的空间。
他是铁了心要跟她死磕到底了。
白溪尝试过绝食,可逼急了总会有几个人按着她,强行将粥喂到她口中,几次三番下来,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安安分分的吃饭,可每次吃的量都很少,千息佐又不满意,让人再强行喂更多的饭给她吃,她吃多了反而开始呕吐,把原本的饭菜都吐了出来,他终于消停,只要她吃的不是太少,便不再逼她。
房间里的液晶电视可以收看到很多中国的频道,房间里监视她的女佣们也都会说中文,一个比一个活泼开朗,可白溪却很少跟她们说话,也很少看电视。
她越来越沉默,时常坐在飘窗边呆呆的看着窗外,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身边仍旧紧紧贴着几个女佣,生怕她会故意从飘窗上摔下来。
直到一头金发碧眼的薇薇安再度出现在她眼前。
白溪从巴黎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原本还一直担心着,看到她神色不错,这才放了心,不过,她们之间其实算不上有什么交情,一切的交集都在千息佐的身上,他让她过来教课,她才过来,他让她陪她出去旅游,她才过来,这会儿,大概也是他让她过来,她才过来的吧?
“听说你怀孕了,恭喜啊……”
一向开朗的她,这次的笑容明显有些勉强:“说实话,还有点儿嫉妒……”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面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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