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枕戈”众人这边好在还没有失守,任那弃戈将几人的控驭之势牵扯得再支离,仍旧能够附住他的来去,不令他冲霄而去。
这个阵势是扯得很大的了,就算是“枕戈”这边的几个好手,都难以预见接下来拼斗的场面。
所以,守在区府范围之内的“府卫”二人,就更不好把握了。
燕胡开始忍不住也跃上亭子顶端,朝夜色弥漫中的山腰看去,而一边的卷儿,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几个人的攻守来回了。
“胡姐姐,他们怎么越斗越懒散了?”卷儿极力的看着那远处,他刚才也捕捉到了几丝拼斗的痕迹,那几个人真真挨上的时候却也不多,但每一接触却都仿佛能带来一点黏黏的停滞。
燕胡开始眯起眼睛,懒散?没错,卷儿说得这话倒是真有些意思,不过,那几个人几下交手之中带来的黏并不是慵懒,那是昂扬一振之前的压抑。
或许有些倦倦的懒意,但这样的压抑后面,绝对是一场澎湃的大戏。
寇衍感觉这间新开的茶楼里有种不一样的味道。
不是那种因为茶楼新装修而残留下的油漆味,更加不是新器具带来的机械的味道。
是一种人气,那种一个人只要勾留在一个地方就一定会存下来的味道。
寇衍要请的人,就在这间茶楼等他,茶楼的二楼是被一扇扇屏风分割开来的,一个个的小间,不用多看,约好的人就在那一上楼就能看见的位置。
整个二楼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请坐。”
那声音淡淡的。
淡得几乎是让人难以察觉。
寇衍坐下。
“尽管有意要去压抑些东西,但这么些年,你的那些不该压抑的,终究还是能让人清晰的感觉。”
寇衍很少这么说话,但是,这么费周折、这么绵软的话,对眼前邀约的这个人说出来,于他而言,却是很恰当。
“人不能总有个随心所欲的控驭,我的所谓控驭也难免。”
“那就不如放开些东西,不用那么计较好些。”
两人开始喝茶。
弃戈就站在“枕戈”几人欲成的网兜之势的远端。
那个地方,看起来似乎已经不错,但是,局中的他才知道这是要紧处。
最要紧的地方,就是那边缘,因为不论怎样,事情的两边都会在边缘处多出很多纠扯,那些不甘不舍,那些放手一搏,都会在最后关头,都会在边缘地带。
而且,弃戈也是受了点伤的。
同时面对这么几个人,他没有道理毫发无损。
他在轻轻的吸冷气,一口一口,轻缓的,那是不能随便被人察觉到的。
不过他的嘴角勾着笑。看起来,“枕戈”社如今真的是很拿得出人来,这些年轻小辈,虽然最长者也不过三十出头,但那手下锋锐,也已是风生水起了。
沈先生的手下是出得了好弟子的,阿洛、小隼,都是足堪社团未来的年轻人,而冬林,却是那社团之中、“西岐”堂下,殷老大的侄子,是有家学的。
不过弃戈最不了解的是,九太岁。
他或许知道现在九太岁风头最劲,是号称社团继六杀将之后最锐的人物,但有些东西他还是不能完全了解。
“恭俭让,俱欢颜”中的不让曾经说过,若遇上五年之后的九太岁,他自己就不是对手了。
不是都拿六杀将来跟九太岁比较吗?这就是六杀将中人自己说的话。
九太岁的锐利,就如同他无法探知弃戈究竟有没有被锉一般,那是到现在弃戈也不能完全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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