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你的诊断结论是什么?”
“目前还没有。”
他沿着试炼阵的边缘走到右边污渍开始的地方。我将宝剑插回剑鞘,准备下马。加尼隆突然探身过来,抓住我的肩膀。
“我自己能行……”我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科温,”他说,显然根本没听见我的话,“试炼阵中间似乎有一小块不太寻常的东西。看样子不属于……”
“在哪里?”
他伸手指了一下,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图形中央有一件不属于试炼阵的异物。是一根树枝?一块石头?还是一张飘落的纸片?从这个距离,根本无法看清楚。
“我看到了。”我说。我们两人下马,朝兰登走过去,他正蹲在试炼阵的最右边,查看那块污渍。
“加尼隆发现,靠近试炼阵中央的地方有东西。”我说。兰登点点头。“我已经注意到了。”他回答说,“我正在盘算一个最佳方案,可以到那里好好查看一番。我可不打算直接走进一个损坏的试炼阵。另一方面,我倒挺想知道,如果我真的试图穿过那片已经被污染的区域,会不会一头栽倒,彻底完蛋。你怎么看?”
“走进试炼阵得花不少时间,”我说,“如果这里的阻力和家里的那个试炼阵一样强大的话。还有,我们都清楚,如果在里面偏离轨迹,就是死路一条。但要接近那个东西,肯定得被迫偏离轨迹。从另一方面来看,如你所说,踏上那块黑色区域的同时,或许就给我们的敌人发出了信号。所以……”
“所以你们两个谁也不打算走进去,”加尼隆突然打断我,“那我去。”
他不等我们回答就径直奔进那片黑色区域,沿着它一直跑到试炼阵中央,只稍微停顿一下,捡起某件小东西,然后立刻转身往回跑。片刻之后,他就重新站在我们面前。
“这么做很危险。”兰登说着,用力点点头。
“但如果我不跑进去,你们两个还会继续争论下去的。”他伸出手,“现在,你怎么解释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刀尖上扎着一张褪色的长方形硬纸片。我把两样东西都从他手中接过来。
“似乎是一张扑克牌。”兰登说。
“没错。”
我把卡片取下来,摊开揉皱的部分。我凝视着牌面,上面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他一头浅色的直发,精明的表情带着一抹嘲弄之意,微笑着,身材有些瘦小。
我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他。”我说。
“让我看看。”兰登把扑克牌从我手里拿过去,冲着它皱眉。
“不。”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我也不认识。尽管我感觉自己几乎马上能认出他来,不过……不对。”
这时,马匹突然更加强烈地重新表达它们的抗议。我们不得不走回去,查看到底是什么引起了它们的不安。就在那一瞬间,引起骚乱的罪魁祸首从洞穴里钻出来了。
“他妈的。”兰登骂了一句。我和他的感觉完全相同。
加尼隆清了一声嗓子,抽出剑。“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吗?”他冷静地问。
我对那畜生的第一印象,就是它似乎是大蛇之类的玩意儿,不仅因为它移动的方式,更因为它那条粗厚的长尾巴。那尾巴更像是它细长身躯的延续,而不仅仅是一个附属品。它靠四条中间分节的腿行走,脚爪粗大,上面还长着可怕的爪子。它细长的脑袋上长着一副鸟的尖喙,脑袋在行走时摇来晃去,最初面对我们的只有一侧的淡蓝色眼睛,然后是另外一侧的眼睛。巨大的翅膀折叠在它身体两侧,是紫色的皮革质地。它身上既没有鬃毛也没有羽毛,只在胸部、肩膀、后背和整条尾巴上长满了鳞片。从刺刀一样尖利的鸟嘴到翘起来的尾巴尖,它的身长似乎有三米多一点。它跑动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叮当声,我瞥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它喉咙的位置上折射出亮光。
“据我所知,和这东西长相最接近的,”兰登说,“就是绘在家族纹章上的怪兽——狮身鹫面兽。只不过这一只的身上光秃无毛,而且还是紫色的。”
“肯定不是咱们的国鸟。”我加上一句,飞快地抽出格雷斯万迪尔,把剑尖对准了怪兽脑袋的方向。
怪兽的嘴巴快速吞吐着红色分叉的舌头,翅膀拍打着,抬起几英寸高,然后又放下。它的头转向右边时,尾巴就转向左边,然后就这样左右、右左地来回摆动着,几乎产生了一种催眠的效果。它行走的动作如流水一样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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