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这届表彰大会就是专门为了那些在细菌战役中做出巨大贡献建功立业的各行各业的人士举办的。
在这些人之中,林长风实验室的所有人都被获得了提名。与此同时,所有人都默认林长风必定会占据最高勋章的名额之一。
“明天,也是我站在你身后保护你的最后一天,”他眼眸里压抑不住的温柔倾斜而出,让他冷硬的五官柔和下来,“此去经年,不知道何时再重逢。”
“我一直都在塔克拉玛干荒漠。”林长风仰头望他,“你要找我,容易至极。”
“但是,在无法与你相见的日子里,我总是会思念你的。”
他手心攥得很紧,却又在下一秒的时候放开,似乎怕弄皱了手中的信封。在她纯粹看透一切的目光中,他红了耳尖,却还是执着又颤抖地将手中信封递到了桌上。
“这是我写的信……你如果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
那封信简单又利落,草黄色的信封,铿锵端正的字迹,冷硬又清晰的边边角角,和它的主人一样执拗又坚毅。
然而,这里面却慢慢都是少年人对心爱之人的倾慕之情。清新又纯粹,像是徘徊在街角,却不小心被洒了纷纷扬扬满身的木棉花瓣,怡人又熏然。
“我不收信。”
林长风将他的信推回,语气毫无波澜,“我时间很短,想做的事情很多,爱人、亲人或者是家庭,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聪明又坚毅,天赋卓绝又有责任担当。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要把你的时间甚至是生命都献给科学、社会、国家和人民。”
李望舒俯下身,坦然而又灼热地看向她,“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在你的计划之内,但是我也不需要自己出现在你的计划之内。我不是你靠岸的港湾,而是永远跟随你的帆船。无论你记或者不记得我,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林长风有些难以对视他过于坦然而热情的双眼,她垂下眉眼,却没有动摇,“但是,我不需要。”
她重新执笔,继续工作,冷声冷气说,“你该走了,不要打扰我工作。”
“我永远不会阻碍你。”
他开朗地笑,笑容又热烈又纯粹,灼热得快要让这片空间燃烧。
“信就放在那里,你想看或者不想看都行。我第一次追求人,没有经验,一切都是道听途说。你如果觉得困扰了,就直接拒绝我,我继续改进。”
但是不会放弃,他在心里默默说,莫名其妙觉得甜蜜蜜。
“我走了,明天见。”
关门的声音响起,林长风放下笔,看了眼在白花花文件中格格不入的信封,犹豫了下,还是任由它在那里没有理睬。
过了片刻,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快速将信封锁进抽屉。看不到它了,她总算觉得舒服多了,心跳也平稳些。
表彰大会如期而至,整个共和国大会堂被红色包围,阳光从大门喷射,金灿灿的光辉将大会堂的每一个角落都映得灿烂夺目。
林长风出现在会场的那一刻,会场全体起立,他们双眼含泪,憧憬而又感激地看着她,他们开始自发地鼓掌,不要命地鼓掌,每一次的鼓掌都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和敬佩。
掌声在回荡,一浪高过一浪,从会堂的中心扩散,一直扩散到会堂外面被人山人海包围的八道道路。
她向所有人挥手致敬示意的那一刻,所有媒体的□□短炮全部对准她,所有电视频道的直播中都出现了她顾盼神辉的容颜。
然而,没有一个人注意她美若天仙的花容月貌,他们全部都被林长风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所震慑。
他们仰望着她,激动而又灼热,甚至有人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尖叫,也有人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不能言语。
所有激荡的情绪在胸怀中震荡,那一刻的神州大地,似乎都浑然一体。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在默念着同一个名字——林长风。
等到最高领导人将国家勋章亲手挂她脖子上的时候,那一瞬间,整个大会场都激动了。通过直播的方式,所有人都沸腾了。他们或许在家里或许在学校又或许在别的什么地方,都情不自禁地欢呼甚至是尖啸起来。
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陌生或者熟悉,他们互相都拥抱、尖叫、欢呼雀跃,举起帽子蹦跳。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哭着哭着,所有的彷徨痛苦也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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