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爹,你话说清楚啊。”真真是老糊涂了,不瞅六郎都捡起书本了,还惦记着银两。
顾老四一个走神都不知话题怎么转到银钱上面,“二哥,我可啥不都知道,别听咱爹乱说。”
顾老爷子拿筷子敲老儿子。
“我又没说错,你让我二哥当我是啥人。”顾老四急忙往另一侧躲,“不知哪个缺了大德的跟咱爹乱嚼舌根。
说你早年一准不光收了谢礼,人家还拉拔你做皮货买卖了。买卖做的老大,城里皮货铺东家都知你武爷。
你每年出远门一准不止赚五六两银子,还说早前有人见着你把好几车的货藏到大车店,二伯都帮你瞒着。
我天黑前回来爹问我知道不,我听都没听过。爹不信我还跑去找二伯喝酒,二伯都说咱爹老糊涂了……”
顾二柱听着这番话,心里直摇头,还能是谁乱嚼舌根,财不外露,能知他每年出远门回来上交五六两银子也就区区几人。
老头子老俩口,老大父子俩、老三和老四,还有就是他自己两口子和孩子。
无须费脑子,明摆着的不是老头子自说自话,就是老大父子俩嚼舌根。至于什么好几车的货藏到大车店?
当他没脑子!
二伯再好,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二伯。为了省几个房租,他犯得着把货藏到大车店,又不是找不着地儿。
再,又是“皮货铺东家”,又是“哪个缺了大德的乱嚼舌根”,这件事十有八-九还是老头子无中生有,自说自话。
当然,不排除老大父子二人肯定有从中挑唆,最起码分家后,老大不说,大郎那孩子也会说些有的没的。
至于老头子为何早不说晚不说的赶在这会儿质问,简单,又犯眼红病。
听着就是白天他两口子前脚出老院,老头子后脚就跑去找二伯了,又想逮他小辫子压榨他了。
可惜,别说二伯顶多隐隐约约知道点啥,就是知情,分家分的都已让当初作担保的二伯和大伯丢尽脸面,还啥都说不成。
“……起先还夸二郎做的很好,亲兄弟就该你帮我、我帮你。我要不说清楚,二哥还不觉得是我在背后搬弄是非。”
“少说一句。”顾老三拍了一下顾老四的腿,真不听话了,都拉衣裳,这老四还叨叨个没完!
“三哥你也觉得我说错了?”
“没说你说错,咱爹不是没骂你嘛。”急死人,多大了,不瞅好几个侄子多在。顾老三摇头,“都是亲兄弟,看着你大,我都知道你啥脾气,咱二哥还能不知你压根不是搬弄是非的性子。”
顾二柱站起身拍了拍顾老四肩膀,“快趁热吃。就像你三哥说的,二哥还能不知你最恨有人搬弄是非。
没事儿的,他是咱们老子,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爱咋说就咋说呗,我都听惯了,你瞅我恼了没?”
顾老爷子瞪眼,“你倒恼啊。”
“是是是,我错了。”上辈子一准作孽了,才摊上这么一个老子!顾二柱绕到顾老爷子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上千两算啥,你儿子我私藏了万贯家财,这会儿乐呵了不?好好瞅瞅在座的哪个孩子不比大郎孝顺?年纪一大把了,别老想些有的没的,没得让孩子们心冷了。”
“啪”的一声,顾老爷子一巴掌狠狠地甩着儿子身上,“老子让你挑唆,老子都说了哪个是我儿我孙,咋不心疼!”
“疼。”顾二柱揉了揉自己腿,“是够疼。儿子喝多了,说胡话了。难怪头老晕了,这会儿是啥时辰了?”
“快要二更天了。”顾老四站起身,“该歇着了,明早还要干活。三哥你明早去不去镇上?”
“要去的。咱早点去,刚好载你和五郎一起去镇上。是了,二郎你明早等三叔来接你,别自个走了。”
“马车坐着不舒坦?”顾老爷子看着在座的儿孙一下子都起来,怼了句三儿子,感概叹气,“老喽,不中用了,说多两句遭儿子嫌弃了。”
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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