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并未因林远民的思索而有所停滞,相反,它在每个时刻中都变的更加刺激。枪刃与锁链之间不断发出交错的火花与响声,就像是夏热午后所翻滚着的乌云,在电闪雷鸣的盘旋中等待着第一滴雨水的落下。
锁链中斑驳出现的紫色身影如同毒蛇出击般迅猛而至,手持巨犬尖齿般;长枪的蓝色枪兵则滴水不漏,以退为进。两者交锋数合,仍未有终局之势。
林远民知道这里的环境正在以某种方式不断强化着敌手的力量。即便枪兵的攻势并未完全施展,但对方的底牌自己却也不知深浅——考虑到其中的诸多变数,他没有能一击必杀的把握。
于是,便只有一种办法能够选择了。
操场上已失去了林远民的踪迹,一如他潜入时那般,连叶建新也无法探测到此刻他身处何处。而枪兵也是且战且退,在一枪刺向敌人面门,使对方连退数步之际,抽身奔向月光闪烁下的阴隐之中,消失不见。
“不必去追了,”良久的宁静后,地面下传来叶建新的声音,像是在做一种总结,“外面并不安全。”四周的环境随着铃声的绵延出现了短暂的模糊,被破坏的场地奇迹般的复原,迎接着下课的学生。
在校外不远处的一处楼顶,吕雪亭仍在回味着林远民的破局,她继续着不久前的对话,向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他果然是有这有趣的招数呢,叶老板!真是可惜啊,明明都已经告诉你他的藏身之处了,你却还是让他在你的眼皮子底”耳边传来的盲音令吕雪亭不得不放下了电话,她却也只是叹息一声,转头看向身后那个金光闪闪的男人问道:“你说他们为什么都不让人把话说完呢?”
“贱民,谁允许你用这样的语气同本王说话了!”男人的脸上充满了傲气,一时竟让人分辨不出究竟谁才是【aster】,谁才是【servant】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王上’,我仍旧希望你在开口前先明白一点;我并非是使用了诸如圣遗物之流的道具才将您召唤至此。我想,像你这样的智慧之人,恐怕不会故作不知这个摆在你面前的事实——即使是放眼这整场圣杯战争,能够和你共享成果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王啊,我们还是珍惜眼前的关系吧!没有人会讨厌胜利。”
尽管这番话依然没有多少恭敬的成分,男人却没有再次出言训斥,只是双臂交叉,不置可否。
(2)
【圆桌的碎片】固然有着贵重的价值,然而考虑到他过于笼统的属性与相关人物的繁多,其作为圣遗物的效能与风险实则不成正比。
——或者,理应如此
魔术师的信条并非是能用【理性】所判别的言语,如同【引力】在将潮水推向月光的同时也将人类之间的命运紧紧相连。陈段鸿知道他的目的为何,这便是唯一充分的理由,这便是他得以冠之【魔术师】之名的原因。他不曾背弃自己的信条,因而他的信条也不曾将他背弃。蓝色的闪光如利箭般将天空击碎,旋即爆散为赤红的烟火。尽管骑士仍未现身,但他的神色却平静如故。
“英灵会和御主的性格相匹配,这,应该不会错吧。”他喃喃自语道。
(3)
医院的地下车库已荒废了近两年时间,这足以令这里成为非人之物的乐园,却尚不足以让人将这里彻底遗忘。丁一鸣不算费力地信步与黑暗的闪烁之间,魔物与蠹虫为之消失了踪影。弥漫的灰尘与破碎的蛛网和更为陈旧的灯光增添几行斑驳,然而时间仍在清晰中流逝。
丁一鸣对他将行之事并无完权的把握,但他清楚的知道,假若他有胜利之唯一捷径,那便只能是【绕道而行】。他早已丧失了拒绝的权利,他只能尽有所能。坚不可摧的绝境之下,唯有一线生机尚且在他面前,他必须将它把握。
丁一鸣念起了与他人并不相同的咒语,法阵在正确的时间点自行形成,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从中走出的身影似乎和知临的转校生有着一般的模样,然而细究之下,却又完全不同——好若温水之于臻冰。丁一鸣的视线在资料与眼前的英灵之间交替,终是点了点头,长吁一声。
“aster,我会尽力帮助你取得圣杯的”幼女样的英灵信誓旦旦的说道,仿佛尚未理解所谓【圣杯战争】的含义。
身为【尊主】的自尊,如同铁锤般叩问着丁一鸣的内心,但他的双眼依然如死水般寂静。他知道,他正在放弃一些事情,不过,也仅此而已。
道义并不能解救挚友,他想,也不能带来胜利。
英灵如冰雪般明澈的双眼仍在注视着眼前之人,一如彼方同样看向前方的相似生灵。那双眼睛中反射的倒影模糊而凶戾,像是黑色的火焰。
至此,七大英灵召唤完成,【知临圣杯战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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