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距离和音量就让人费尽了心思!
听话听音,左宗正哪里不明白这宗正令大人的意思?说不得这个黑锅必须得有人背了!
左宗正慢慢地踱回宗人府后堂,一路上把自己下巴上的胡子都快捋光了,也没想出个十全十美的法子。
认真计较起来,虽然是圣人无耻了些,可他们这些人也不是那么无辜的。毕竟是他们“揣测圣意”,没有上报这些赀费,圣人可以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这种心照不宣的事,向来都是靠默契的,如今摆到明处去分辨,自然是下头的人背黑锅了。
因为圣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不给!当然也没有说过给……
所以,最后追究起来,只能是下头的人办事不力!
不管怎么样,挣扎一下总是要的,不然也太没面子了。左宗正眼珠转了转,想出一个点子来。
……
“是适哥儿?”这位新来的掌事揣着手,笑眯眯地说话。
适哥儿一听这人的称呼,就警醒地打量了来人一番,然后跳下椅子,一拱手,道:“这位大人可是我家亲戚?”
宗室里都是姓楚的,自然都是亲戚,可亲戚和亲戚还不同,超出服的那且有得远了,跟路人也差不多了。没点实在亲戚关系,一般叫不这么热乎。
那大人点点头,表示孺子可教,道:“你曾祖父和我祖父是堂兄弟。”
适哥儿聪明,小脑子一绕就明白了,这至少是五代上的亲戚了,这也不能算是很近的亲戚,如此来跟他一个小儿攀扯,只怕……
适哥儿作了个揖,直起身子道:“这位伯伯可是有事?”
“呵呵,自然是有事。伯伯恰好在此当差,听说适哥儿来办事,特地来瞧瞧,恩,你小小儿郎已经能为父母分忧,当真不错。”说着,他觑了小儿一眼。
又道:“你小小年纪能为父母分忧自然是好,可咱们宗室也得为圣人分忧,为大楚分忧啊。你还小,不知道国家艰难……”扒拉扒拉,这位伯伯坐在上首,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真是上下两百年讲得跌宕起伏的。
最后,他咽了一口茶,道:“所以,适哥儿啊,咱们得体谅上头的不易啊!”总之,意思就是这钱你不该要。
适哥儿点点头,眯了眯大眼睛,很是钦佩地拱手道:“伯伯好渊博,知道的真多。我娘还说,宗人府里头怕是缺少有知识的人,特地让我背了几条几款的,好佐证。如今伯伯这么有知识,想来是都知道的,这可太好了。
我娘说了,我们大楚宗法大典最重执行,这几条几款写得清清楚楚,如今又有伯伯这么有知识的人在,想来他们也该公事公办了。
伯伯说了这么多,钱呢?”适哥儿伸出小嫩手,眼巴巴地盯着那掌事,要钱!
那掌事的气噎,敢情他白费了这许多唾沫了……
适哥儿瞅了瞅刻漏,眨了眨眼,小手托了下巴悠悠地说道:“东驰啊,我记得咱们出来有三个多时辰了罢?这天也快黑了,也不知道我娘想我没?要是娘见我这么久还没回去,会不会找我来啊?
唉,娘这几天忙,脾气不太好,容易发火。要是看我故意磨蹭时间,耽误了她办事,说不定把你挂树上晾晾翅膀……”
东驰往外头瞅了瞅,这太阳明晃晃的,也就刚偏了难么一点儿,最多是刚到下午晌,离天黑至少得两个时辰呢罢?
不过见小主子这般作态,他配合第苦着脸道:“少爷,您办事不力,夫人为何晾小的?再说,小的也没翅膀要晾晒啊。”
适哥儿瞥了他一眼,“本少爷办事不力,自然是你瞎耽误工夫造成的,不晾你晾谁?没翅膀有什么关系,给你胳膊绑成翅膀就行了,嗯,说不定还能当风筝放到天上去呢,多好的视野啊!”说完,适哥儿还向往地往外头的天空看了一眼。
掌事的心里咯噔一声,虽然‘劝降’不成功,可他也算尽力了,想来大人也不能怪罪于他了。赶紧找个借口溜出去。他还不想飞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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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哥儿骑着‘小白马’,一路翘着嘴角,一双星目顾盼生辉。
云飞和东驰对视一眼,小少爷真实越来越得夫人的真传了,瞧这坑完了人的得意劲儿,一点都不掩饰啊……
“小少爷,咱们是回府还是……?”东驰见适哥儿拉转了马头,往右边拐了过去,连忙跟上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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