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空便跌坐在了他腿上的她大吃一惊,脸色倏地惨白,用尽了全力想要站起。
可他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从背后环抱着她的左手握紧了她的两个手腕,左手控制住了她的双腿,看起来虽毫不费力,却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随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见她绯红的脸上尽是无助与抗拒,他心头怒火更盛:“你处处躲着我,怎么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便这么急着去迎?方才不是你自己说,对我亦如对他吗?”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心中慌乱如麻,试图与他讲道理:“云二爷可是忘了你说过的三个月之约吗?”
“三个月?”云向迎哂笑一声,道,“我那时怕是醉了,故而糊涂了些,莫说三个月,我如今连三天都等不了了……”
他边说着,微眯了眼睛,向她又凑近了些。
直到能感受到他那微醉的呼吸,她才彻底慌了神,极力挣着离他远些,再也忍不住,低声咬牙切齿:“流氓!”
听到她恼羞成怒,他在一怔之后反而轻声一笑:“这两个字,我倒是当得起,不如这样,你亲我一下,我便放了你。”
她想不到平时还算克制的云二爷只是微醉便在衙门如此肆无忌惮,一时间心生绝望,也不再挣扎,干脆闭上了双眼。
就在他以为她已然妥协时,却突然听她大声呼道:“救命啊!”
没料到她会以这种方式破釜沉舟,云向迎神色一怔,眼角掠过一丝宠溺而无奈的笑,松开了挟制着她双腿的右手。
她立刻挣扎着从他身上跳下来,可他却仍拉着她的右手腕,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今日是我唐突了,”只是手腕轻轻一动,他便将刚刚站稳的她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双眼含情脉脉,“不过,我会补偿你的……”
门外的脚步声急急而来,正是拄了一根拐杖的安川。
只看了近在咫尺的两一眼,他手中的拐杖便脱手而出,直直地朝云向迎而去。
在眨眼之间,云向迎便松开了她的手腕,将她向后一推,而他的轮椅也同时向后,恰好躲过了那突如其来的拐杖。
拐杖“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安川的目光落在了刚刚站稳的她身上,平静问道:“你方才喊了救命?”
她惊魂未定,却也下意识地先捡起了地上的拐杖,而后才慌乱地向他走去。
等站在他身侧时,她将拐杖递还给了他,也镇定了几分,低头答道:“是,属下方才险些被一只耗子咬了手,一时情急而已。”
“原来只是耗子,”接过拐杖后,他的目光从她微乱的发丝上掠过,意味深长地落在了云向迎身上,“我当什么人敢在衙门作奸犯科。”
“我与许捕快早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却迟迟不见人来,原来是安捕头,”云向迎的目光刻意在他的腿上停了片刻,温和地笑问道,“我家中还有用不着的轮椅,不如明日我派人送来一把,也好帮安捕头走得快些,否则就连许捕快被耗子咬了,安捕头都赶不过来。更何况,若是拐杖当真伤到了人,那就不妙了。”
“必要时,拐杖自与长剑一般可斩妖可降魔,而且身为衙门捕快,若是连区区上不了台面的耗子都处置不了,那还如何为朝庭效力为百姓请命?”安川不以为然,道,“云兄只怕太小瞧我的手下了。”
云向迎与他对视一眼,认同道:“这倒也是,许捕快的确是难得的人才,安捕头只怕留不住。”
“能不能留得住,也不是云兄说了算。”余光瞥了一眼在一旁不自在的她,安川的声音显而易见地温和了几分,“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她求之不得地应了一声,也不与云向迎道别,匆匆转身疾步而去。
可即便踏出了门槛,她仍觉得如芒在背,心里甚是不安。
“没事吧?”守在外面的安子睿见她失魂落魄地出来,担心问道,“云向迎说什么了?”
有风吹过,劫后余生的她终于冷静了几分,道:“他说河底女尸案的死者很可能是他云家的人,让我们明日去他府上去查。”
这是方才云向迎最后对她的耳语,依他的话说,是对她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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