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献等十几个大哥在大堂山被人偷袭干掉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这边,虽然众目睽睽之下,谁都知道疤子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东园酒厂,从道理上来说,疤子也确实没有动手的时间,但谁心里都明白,疤子人没去,不代表他没有派人去啊!
现在疤子被警察抓走了,东园这一带也聚集了几十个警察随时注意着厂区‘门’口的动静,傻子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平心而论,赵统献安排到东园酒厂这边的小弟们都是一些扶不上墙的烂泥,一百多个人跟两百多个人开打,谁都知道结果会怎样。
但道上‘混’的,大家不都‘混’地一个面子吗?现在自己的老大被人干掉了,就算不能杀了疤子报仇,至少……至少也应该装装样子吧?
于是,三百多个在道上厮‘混’的家伙,站在东园酒厂的‘门’口叉着腰破口大骂,活脱脱一帮上街撒泼的中年‘妇’‘女’!
罗俊楠就站在‘阴’暗的角落里,靠在墙上看着这些人无聊地对骂,时不时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他不可能安排魔兵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些人全部干掉,既然他们没有动手的意思,那就随他们去吧,爱骂不骂,又不会少几两‘肉’!
相比起罗俊楠的淡定,东园酒厂里面的一帮人却是急得脑‘门’冒汗了。
金友贵和郑步伟又站到了一起,今天带人过来接收东园酒厂时威风八面的金友贵,这个时候却显得十分紧张,他紧紧地拉住了郑步伟的胳膊,身子都有些颤抖了,“老郑啊,你不是说厂子里没人会跟你过不去吗?怎么现在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偏偏在最后时刻出‘乱’子了?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啊!!”
“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找谁要解释去呢!”郑步伟也同样很紧张,‘门’口黑压压堵在那里的人群,已经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如果这件事情再这样闹下去,引起政fu方面的不满的话……自己干了什么事情,郑步伟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也怕卸磨杀驴啊!
尤其是赵统献的死讯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简直像是被一道惊雷给劈傻了似地,直接愣在那里只顾着哆嗦嘴‘唇’了。
当时为了保证厂区的顺利‘交’接,好在最快的时间里完成厂子的改制工作,郑步伟在厂里一个领导层成员的引荐下认识了赵统献这个在西坡区道上威名赫赫的大哥大,在向赵统献许诺了一成半的利润后,也就把这条鬣狗给拴在了他们的船上。
可谁知道赵统献说死就死了?听说死得还‘挺’惨的,腮帮子都让人打没了,死了还被人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连点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这……这到底是谁在背后跟我过不去啊?!郑步伟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
第016章道上的人都喊他楠哥
金友贵可不管郑步伟是不是知道东园酒厂本身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他只知道自己走到现在这一步,完全是在郑步伟的‘诱’导下进行的!
当时郑步伟已经把厂子折腾到了破产的边缘,但由于不敢自己独吞了这么大一笔国家资产,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合作人选,所以就把厂子申请破产的时间又给往后拖了拖,直到一次朋友聚会的时候,郑步伟结识了金友贵,了解到金友贵的家庭背景后,便在‘私’下里约见了金友贵好几次。
正好金友贵的手头也有点紧了,面对这样一块白送到嘴边的‘肥’‘肉’,他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但金友贵这个人的胆子还是有点小,在决定和郑步伟合作之前,他还反复追问了郑步伟,东园酒厂是不是真的到了万劫不复的程度?是不是真的已经成了升平市政fu难解的包袱?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别的人盯着这一块‘肥’‘肉’吗?结果郑步伟很肯定地告诉他,厂子的领导班子已经达成了共识,绝对没问题!
于是,金友贵才参与了这一次瓜分国有资产的盛宴,身为西江行省副省长金小泉的亲侄子,金友贵成了郑步伟等人打通市里关系的重要人选。
一切也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厂子顺利通过了审计,顺利地破了产,金友贵打着腾河酒业有限公司的旗子暗箱‘操’作,不费一分钱拿下了审计结果已经是负资产的东园酒厂。
原本按照计划,金友贵接管了厂子之后,就会把不计入破产范畴的宿舍区地皮以三千八百万的价格转让给市里的一家地产公司,再以这笔钱抵消掉东园酒厂实际亏欠的八百多万债务,余下的三千万现金,和整个酒厂就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谁知道计划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负责镇压老职工们反抗的重要合作者之一,鬣狗赵统献居然被人干掉了……而酒厂的‘门’口也聚集了两百多个原本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流氓‘混’‘混’,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如意算盘给打得彻底‘乱’掉了。
金友贵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他有些不安地拉住了郑步伟的胳膊,微微喘着气说道:“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指使着那些人和我们作对,这个人才是破局的关键,只有把他搞定了,我们才能安全的脱身,否则事情闹大了,你我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问题是,我他妈哪知道这个人是谁啊?!”郑步伟火气大得很,连粗口都爆出来了。
金友贵意识到的问题,他没理由想不到,关键是,就算是想到了,你也得先找到这个在暗中给他们下绊子的‘混’蛋吧?
赵统献死了也就算了,可这家伙居然干掉了赵统献和他手下的十几个人,这是十几条人命啊!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仅仅是因为酒厂的问题,就给赵统献带去了灭顶之灾,那么……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郑步伟已经查过疤子的底细,这就是个在八里巷‘混’得不上不下的老流氓,不可能有本事聚集两百多个人出面帮他镇场子!可实际问题是,疤子确实从八里巷拉来了两百多号人堵在酒厂‘门’口……那么,疤子就绝对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真正的黑手,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浮出水面!
如果知道对方的诉求,如果知道对方的身份,或许这件事情还有周旋的余地,但如果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除了挨打还能怎么办?
慌‘乱’之中,金友贵突然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在升平市这边吃过几次饭的,据说是在升平市道上名气不小的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这个外号叫做‘炮爷’的男人,好像一直对他都有种谄媚的意思,只不过金友贵从来没有理会过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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