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燕王马政李姨娘脸都扭曲起来,泼辣的骂道:“你们脸上的眼珠子是摆设是不是?快来扶我下去呀!”
众人一听忙七手八脚的将李姨娘给搀扶下去,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行人走进来。为首一人一袭月白色锦袍,锦袍上绣了一条蟒,都是用金线绣的华贵非凡。不用说,这位一定就是燕王殿下!遍汴梁城的人都知道,燕王殿下在外行走的时候,假如不想隐藏身份,就穿一身银白色锦袍。李姨娘当真是个狠人,忍着腰部的剧痛,挺直了腰杆迎接秦明。“妙音坊管事李娜,见过燕王殿下!燕王殿下今日到我们妙音坊来,真是让我们妙音坊蓬荜生辉!”
妙音坊不止姑娘好,多才多艺,在装饰和环境上都是用了心的。遍寻整个汴梁城能和妙音坊相比的也就是一个清乐坊了,秦明哑然失笑对他们挥挥手。“不必多礼,本王早就听说这妙音坊是好地方,今日一来果然不凡,竟然比本王的王府都要华丽不少,哈哈哈哈!”
燕王府的装饰都是后来成亲之后新装的,杨玉珏是个不爱张扬的性子。加上从小杨莲的家教严格,所以装饰上都是比较低调的装饰,没有妙音坊这般华丽。得了秦明的夸奖李姨娘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说道。“殿下您过奖了,来,殿下里面请,三楼最大的雅间已经给殿下您准备好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林长生上了楼,随着林长生一起入内的除了侍卫之外,还有三人。到了三楼雅间入座,一袭青衣的汉王秦爽便笑了。“以往我来的时候李姨娘可是鞍前马后的侍候着,今天皇兄你一来,唉!李姨娘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哦。”
秦明被秦爽的样子逗笑了,说道。“你是常客与她都是老熟人了,不过庆年将军和唐丹大人,应该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庆年的气质和这里格格不入,这段时间他一心扑在虎豹骑的建设上,整个人都凌厉了不少。闻言庆年严肃的脸上才浮现了一抹微笑,说道。“以前还未担任官职的时候来过两次,那时候这里的管事还不是李姨娘,算来已经有七八年了。”
秦爽一听都傻眼了,不禁捂着脸劝说庆年。“庆年将军事务繁忙可以理解,不过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能一直绷着呀,妙音坊的明月姑娘琴艺堪称一绝,一会儿你听听。”
秦爽酷爱音律、诗词,京城的乐坊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对各个乐坊的乐师也是如数家珍。不多时就有侍女来上菜,就见雅间的屏风后面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抱着古琴,向在场的客人福身行礼:“明月见过燕王殿下、汉王殿下,见过两位大人。”
虽然隔着一道屏风,但从身影上来看,依旧能看出明月身姿窈窕、容貌不俗。秦明轻声说道:“本王第一次到你妙音坊来,我三弟说妙音坊的乐师里面,明月姑娘的琴艺是独一份,今日你且弹自己擅长的曲子就可以,不用管我们。”
一道一道菜品和酒水上来,秦明等人一边吃饭,一边开始说起朝廷中的事情来。秦明请汉王、庆年、唐丹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玩乐的,他要谈的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马政。“纵观大景和我大乾,军马一直是困扰我中原的一个难题,良驹少之又少,繁育困难,特别是自从太祖皇帝以来,军中的良驹都要阉割,造成良驹没有后代,好马便越来越少。”
秦明喝了一杯酒,主动将话题挑起来,而且还直指太祖皇帝当年留下的政策的弊端。庆年的眉头微微一挑,秦明说的这事情谁都知道,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提。一是因为大乾太祖皇帝的威信极高,谁愿意去质疑他?二是因为大乾历来骑兵就弱,没人会想到有一天大乾的骑兵能正面在战场上战胜北面的敌人。思及此处,庆年轻声说道。“当年兵荒马乱,太祖皇帝起兵起义反抗暴景,需要快速形成骑兵战力,军马是良驹,性情暴戾不易驯服,起义军又没有时间等待,所以才阉割军马为整军备战争取时间。”
顿了顿,庆年看了一眼秦明,见秦明认真的听他讲,便放下了心敞开了说。“这规矩一直留到现在,便是我虎豹骑的军中的战马,也都是阉割过得,殿下,末将曾经暗中查探过,现在我大乾不错的军马数量,也就是五万左右,太少了,数量真的太少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养马也是如此,你不能指望突然间变出许多良驹来。虎豹骑的军马用了三万,朵颜三卫那边不算,现在大乾良驹的数量就在两万左右。秦明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卫。今日秦明来带了两个心腹,其中一个自然是花云,另外一个就是李卫。“李卫,你前几天去了一趟咱们汴梁城东的马市,你觉得如何?”
汴梁城东的马市,是中州一带最为优良的马匹交易市场,李卫懂马知马,所以秦明就让他去摸摸底。李卫有些犹豫,说道:“殿下,您想听实话?”
秦明笑了:“本王不听实话还要你去那边亲自去看看作甚?说,实话实说!”
得了秦明的恩准,李卫便敞开了说,这一说让在场的四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启禀殿下,汴梁城东的那些马匹,用来拉车绰绰有余,但想要上战场,不是属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和北齐的那五百良驹比起来,一个是半大的小狗,一个就是成熟大狼狗,您说谁厉害?”
李卫的比喻很土,却通俗易懂,就连兵部侍郎唐丹,也忍不住问李卫:“差距真有那么大?”
李卫点了点头,给唐丹解释。“唐大人您没见过大草原吧?只有宽敞的草原和广阔的马场,才能养出骏马来,良驹难得呀。”
见他们都不说话,秦明清了清喉咙,说道。“本王拟定了一套新马政,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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