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封王前夕四倍?以大乾的价格来计算的话,一柄正常品质的兵刃价格通常是三两银子左右。四倍就是十二两银子,饶是对于铁器分外缺少的扶桑来说,这价格也很贵了。“公孙公子,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有点贵了?”
谁知铃木燕一开口,公孙明就准备好了一堆话等着他。“铃木殿下觉得贵了?我反倒觉得便宜了,从北直隶到沿海,要过京城地界、走南直隶,再从浙江走水路到福建,你知道这一路上要过多少关卡么?”
公孙明说的都是实话,私运盐铁都是重罪,特别是铁器被大乾朝廷严厉管制。“能将这条商路打通,顺顺利利地将铁器运往沿海,还能安安全全送到你扶桑,四倍的价格已经是仁至义尽,若是你觉得这生意不能做,那好,我今日权当没有来过!”
见公孙明要离开,铃木燕赶忙上前拉住他说好话。“公孙公子莫怪,就四倍!除了给四倍价格之外,从扶桑运回大乾的其他货物,我扶桑一定给你们公孙家最好的。”
公孙明停下了脚步,露出微笑。“那,你们再详谈一下合作细节。”
来到大乾和公孙家搭上线,可以说是一次意外之喜,公孙明与铃木燕可能都未想到。他们的交易,会引来将来席卷东南沿海的大风波。……元熙二十九年,阴历十月十九。这一晚注定有很多人无法入眠,中秋过后京城中刮起了一场风暴。三名关押在开封府的刺客,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身亡,引起了元熙皇帝秦赢的暴怒。开封府尹罗海被革职,由开封府府丞王博暂领开封府府尹之位。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赵武,也因为护卫汴梁不力被罚没三个月的俸禄。而在京城中的慎肃人被大量抓捕,审讯,起因便是有慎肃人在玉津园刺杀大皇子秦明。从中秋之后一直持续到阴历十月份,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汴梁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是这都是表面罢了,一场事关未来大乾命运,事关千万人前途的事情也在逐渐靠近。封王!皇帝对大皇子的宠爱与关怀任谁都看的出来,阴历十月初十,从冷宫之中移居芷萝宫的郭环,受封贵妃。半年之前她还幽居冷宫人生没有指望,谁能想到半年之后,她竟然成了仅次于皇后娘娘的贵妃?京城中无论是酒楼还是勾栏瓦舍、青楼乐坊,人们都在谈论这场封王的事情。有人说陛下这样宠爱大皇子,还给郭娘娘升了品级,成为了尊贵的贵妃,这不是要让大皇子成为乾王的意思么?也有人说大皇子人品贵重,也有才华,就是身后没有什么靠山,不如二皇子根基深厚。这时候就要有人怼他,大皇子怎么就根基不深厚了?可别将杨家给忘了。韩国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老国公还在呢,大皇子的支持不会比二皇子差。在诸多讨论与期待中,封王终于要来了,这是封王的前夜,明月高悬。汴梁,芷萝宫。秦明温了一壶酒,桌上点着一盏花灯,手上还有一封信。“殿下,杨小姐和您说什么了?是不是外面有什么消息?”
花云不认识字,在秦明身后大眼瞪小眼的敲了半天,都没看明白写的什么。“玉珏说京城里面安静的好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倒是徐法托她捎个消息,说后日的马球给他选一匹好马带去马球场。”
花云和郑德闻言都笑了,他挠挠头说道。“徐公子真有闲情雅致,都快火烧眉毛了他还不忘记和殿下约好的马球。”
当日在玉津园一起经历了刺杀之后,秦明和徐法之间算是正式相识。徐法出身将门,虽然饱读诗书身上却没有儒生的傲气,反而更像他的父亲,有股子武人的爽朗。两个人之间接触的多了便成为了好友,徐法喜爱马球,隔三差五就要邀请秦明去打一场。“火烧眉毛也是明日的事情,与后日有什么关系?”
秦明倒是很喜欢徐法的性格,与自己交往的时候很少谈论封王的事情,更多的是对于如今朝廷吏治、边疆、各个地方百姓的讨论,且言之有物不是那种纸上谈兵之人。“既来之则安之,该来的早晚要来,喝完这杯酒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
秦明不知道其他几位皇子睡得如何,反正这天晚上他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翌日,清晨。秦明沐浴焚香,换上了朝服前往太极殿,与前来参与早朝的百官入殿。秦昆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明显昨晚没有睡好,哈欠连天的就上了早朝。秦爽倒是神采奕奕,反正对于他来说封什么王都不重要,能吟诗作赋北窗里,与好友相聚就足矣了。至于秦纲则显得很紧张,全身都紧绷的厉害,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最后一个就是秦昭,秦昭在那眉头紧锁,愁眉不展的样子让秦明感觉到有些奇怪。“六弟,怎么了不舒服?”
秦昭正在思索,听秦明叫他忙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机关术上的问题解决不了,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通。”
对于秦昭这位六弟喜欢鼓捣机关术的事情秦明早有耳闻,他想了想说道。“大哥对机关术有些研究,也有些点子,这样今日封王之后会很忙,明日我与徐法相约去城外打马球,你要是愿意将你的机关术图纸和物件取来,我和徐法一起帮你参谋参谋如何?”
秦昭心中一喜,有些担忧的问秦明。“真的能带去么?我上一次带去诗会被二哥骂了一顿,他说皇子这样是玩物丧志……”秦明拍拍秦昭的肩膀,给他打气。“别听他瞎说,他自己喜欢的东西还不如你呢,机关术做得好,与国家百姓一样有用,明日记得过去,我还有一个点子要你来给我验证一下。”
哎!这一声秦昭答应的非常痛快,他今年也才十六岁,正是欢脱的年纪,这小小的爱好在宫中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秦明是少有的理解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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