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的事情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严大人,一路保重。”
“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清明节后,又过了五日,傍晚的时候,项颖面带疲惫来到王府,她歇在椅子上。
“严老夫人去了。”
这几天项颖一直说严老夫人卧病不起,时日无多。饶是宋翰墨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心中一颤,关切得问:“她怎么样?”
“老夫人是中午去的,她哭了一个时辰,之后倒是冷静了,一直在安排老夫人的丧事。”
“宫里肯定也知道了。”
“她已经递了辞呈上去。”
“宫里那位今天大概不会允,一切就看明日上朝了。”宋翰墨走出门朝严府的方向望去。起了一阵风,吹得墙外的树木微晃。
两手相握,止住颤抖,如果出事了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半晌,宋翰墨转向另一个方向,太尉府在那边,他眸子深沉。
之前便听说,严老夫人快不行了,眼见着严府挂上了白灯笼,严大人要丁忧回乡在上京已是人人皆知。
一夜过去,严府晚上并无动静,早上,严大人一身孝衣,还乘车去上朝。有好事者打听一番,严府小厮说,大人启程的东西都备好了,是陛下没有准奏,大人走不得。
马车从严府走到宫门口的这一会儿功夫,上朝的官员全都听说了严府小厮的话。严修洁身为言官能得皇上宠爱已经很是难得,皇上如此行为,莫不是想要留他在上京?
想要夺情?
不允回乡丁忧三年!
这如何使得?!
有的官员不同意,觉得夺情严修洁,不合人伦孝道。
有的官员也不同意,是因为这是个难得的,能把“疯兔”严修洁赶出上京的机会。
所以无论从人伦道德还是朝堂局势来看,在这场与皇上的博弈中,严果都占了优势,赢面很大。
朝堂上,站在殿中最显眼的便是穿着素色麻布衣服的严果。宋翰墨暗暗观察,大臣们虽然没有说话,却是互相使了眼色,他们心中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立场。
“皇上驾到!”太监高声道。
群臣跪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没有说话,一股压迫感从台阶上涌向下面跪着的群臣。一时间殿内安静得可以听见银针掉落的声音。
“平身吧。”
“谢陛下。”
众臣起身,有的官员还未站好,严果就出列了,她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还请陛下准了臣的辞呈。”
话里带了哭腔,听得出是悲痛欲绝。这下殿里又安静了,只听得她微微抽噎。
“爱卿节哀顺变,朕……”皇上话说一半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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