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一弹指,这才算放过他。
这小插曲倒是叫萧云谏的心情颇好。
凌祉瞧他笑靥,慨然道:“阿谏的心,一如往常般明澈善良。”
萧云谏斜他一眼,没言语,目光投在息雨上。
御剑了三天三夜,他们方才到了个深山之处落脚。
萧云谏打开那古籍,百无聊赖地随意翻阅着。
这几页写着悬暝幻境的纸张,早便被他翻了个烂。
却是什么都没有。
独独周遭雾气弥漫,恐怕再晚些,就会伸手不见五指了。
倒是与梦中鱼乐镇旁的那个树林,有异曲同工之处。
他们如今连个落脚的客栈都没有。
凌祉寻了点柴火,替萧云谏烘干了地面,便也算是幕天席地了。萧云谏瞧着障目的雾气,实在是没有一丝头绪。
更不知道自己该又去往何处。
他叹了口气,陡然问向凌祉:“那时候你在鱼乐镇,是怎么察觉到不对劲儿的?”
凌祉一顿,替萧云谏烤的兔子也险些忘却了翻面,差点便糊了皮肉去。
说是不久前,可那也是十五年前的往事了。
他替兔子刷了层薄油与调料,垂头轻笑一声:“哪里还需要察觉?”
他那般了解萧云谏,便是一个眼神,也能看出端倪来。
他不过就是哄着萧云谏开心。
他开心了。
自己便也欢喜。
炙烤的兔子香味窜进萧云谏的鼻腔。
他依稀记得,有次下山历练,晚些时候回不去——
凌祉也是替他烤了一只兔子。
这兔子是进这林子前,刚巧撞在他们面前的。
如同守株待兔般,萧云谏便捡了这一只。
既是送上门来的,他们岂有不收的道理。
便是拎着耳朵,提了进来,做一道美食去。
凌祉把烤好的野兔递到萧云谏手上,说道:“小心烫。”
萧云谏吹拂了两下,便用牙齿撕下了一小块肉。
恰到好处的火候,让兔子的肉韧而不柴。
香嫩多汁的,仿佛要滴下来。
“比从前的好吃了。”萧云谏低声说了一句。
他不知道凌祉听没听见,也没瞧凌祉是何表情。
只继续填饱着肚子。
凌祉一怔。
却是展了笑颜。
阿谏他……也非一句从前的话,都不与自己说的。
还没等萧云谏吃完这只流油的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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