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空气变得十分安静,略显尴尬,这种时候话匣子只要开个头,就能找到最好的宣泄渠道。
秦照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其实三年前,我爸说如果我不出国,就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心想断就断呗,我有手有脚的,大不了从大房子到小房子,跟你一起。”
沈鹤清洗菜的手一顿。
“后来我确实出国了。”秦照继续:“所有人都觉得我过不了苦日子,可是沈鹤清,刚去a国的前三个月,我去食堂帮忙洗盘子。”
沈鹤清闻言豁然转身,灯光柔和,可他眉眼间的惊惧却分外刻骨,“你洗什么?”
“洗盘子。”秦照无所谓地耸耸肩,“因为没生活费,勤工俭学的方式还是室友教我的。”
沈鹤清一瞬间好像心脏都被掏空了,这跟他预计的不一样,也同他跟秦父说好的不一样!
“你爸没给你……”
“我没要。”秦照说:“银行卡被我扔在抽屉里,后来我爸发现余额没变,打电话质问我。”
“你们都觉得我在赌气。”秦照走进厨房,本就逼仄的空间更为挤压,他单手撑在略显粗糙的大理石上,像是在跟沈鹤清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而不是赌气,我想证明不依靠秦家,我也能做成很多事情。”
“你……”沈鹤清沾着水的手指轻轻垂落,他神色莫名委屈,好像某种良苦用心被辜负了。
“我用得着你帮我选择,帮我铺路吗?”秦照凝视着沈鹤清,眼底冷意一寸寸漫上来,“你现在心疼了?当初牵着赵温荀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心疼?”
沈鹤清眼眶发酸,说不出话。
秦照不明白,当时那种境况,沈鹤清自身难保,他也讨厌擅作主张,也曾满腔勇气,想着不管未来如何,他都要跟秦照一起面对,可生活不是理想丰满就可以的,多少人热血凉尽,最后变得浑浑噩噩,脚下是实打实的深渊,他不能拖着秦照一起。
“如今我回来了。”秦照捏住沈鹤清的下巴,微微抬起,“我发现我对你的执念一如当初,你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想要补偿我,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沈鹤清哑然半晌,然后说道:“你明明可以遇到更好的……”
外面响起惊雷,秋雨飒飒。
潮湿的泥土气息顺着窗户缝飘进来,墙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秦照揽住沈鹤清的腰,在方寸之地将他细细亲吻,这次较之之前温柔许多,沈鹤清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原来秦照看出来了,自己心中有愧,想补偿他。
可这种补偿中夹杂着私心,沈鹤清想把那些深压心底的喜欢稍微送出去一些,憋在胸腔中太久,饶是他性子温润擅长自我纾解,也快要憋炸了。
一只手伸进衣摆,炽热的指尖在腰上一蹭,沈鹤清闷哼一声下意识靠近秦照,秦照却骤然清醒,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滋生的情欲被一碰凉水浇灭,沈鹤清神色茫然。
“现在不行。”秦照嗓子很哑,他凑到沈鹤清耳畔,一只手轻抚他的唇瓣,“林渊专门叮嘱我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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