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其他人,顾定裕关上房门,坐到床边,双手环臂盯着他疲惫的侧颜。
怀顾君被盯得不自在,索性也不在装睡,睁开眼睛对上顾定裕似笑非笑的视线。
“义父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一定回答。”
顾定裕挑眉:“哟臭小子,脾气还挺大!你爱说不说,我又不问。见你这个鬼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你有心事。孩子,你有心事为父本应开导你,但人终归要长大,何况是你这种有鸿鹄之志的人。百忙解千愁,要是有什么实在想不开的,那就先不要想,你才十一岁,有些问题,等成为更有能力的自己,再去解决也不迟。”
怀顾君听顾定裕说完话,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顾定裕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回应,但愿他说的这小子能听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为父言尽于此,你自己琢磨,好好休息。”
说完,他起身离开。
怀顾君在他转过身的瞬间,睁开眼来,凝视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出神,直到房门再次被关上,他才收回视线。
等成为更有能力的自己再去解决想解决的问题也不迟,真的不迟吗?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再不好好把握机会,他以后还会再有机会吗?
“扣扣扣!”
轻巧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怀顾君的思绪。
“进来吧。”
怀顾君有气无力地说道。
门外的杨锦帆得到回应,推开房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灵泉水。
怀顾君一见是她,一时间不知该以怎样面对,只是尴尬地全身僵硬了一瞬。
他上下打量着端着水稳稳朝他走来的杨锦帆,个子小小,皮肤白白,眼睛大大,头发黑黑。
人也傻傻。
怀顾君突然想笑,笑自己的思想荒谬。
他苦恼个鬼啊,义父说得对,他都还是个小孩子,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还不如以往一样,好好习武,好好学习,待将来大仇得报,再考虑那些事情。
杨锦帆端着一碗灵泉水来小心翼翼地来到他的床前,见他半眯着眼睛,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君哥你还没睡呢?”
怀顾君冷淡地瞥她一眼:“睡着了,被你吵醒了。”
杨锦帆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合着她热脸来贴冷屁股喽?
师父前脚出去,她后脚进来的,多大一会儿,他能睡着才怪!
强压下心中的不爽,她还是将灵泉水递到他面前。
“既然醒了,喝碗水再睡吧。”
怀顾君看着她憨笑的样子,也不说话,也没伸手接碗。
杨锦帆动作就僵在那儿,也不知道该说啥,心中有股火一直在往上窜。
刚想要问问他怎么回事,她究竟是哪里惹到他时,怀顾君接过碗,将水一饮而尽,把碗重新递还给杨锦帆,无血色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起色。
怀顾君唇角微扬,嗓音还带着一丝沙哑:“谢谢阿帆。”
杨锦帆疑惑不解,嘴上说着不用谢,心下却是一阵腹诽。
男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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