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如陆知夏,这话问出口那一瞬,她后悔了。
即便以开玩笑的形式,她也将主动权双手奉上,交给沈晚清。
喜欢与否,都是沈晚清的选择,她只能被动地等待结果。
所以没等沈晚清说话,陆知夏抢先开口:“你不用回答,我没兴趣知道。”
她躺下,背对着沈晚清,心里不知怎么的,开始赌气。
她不愿承认,但说话确实气呼呼:“请你不要打扰我睡觉,”她仍然气不过,补充道:“不要拿各种各样的理由做借口,趁机占我便宜。”
她们什么关系都不是,这是在干嘛?陆知夏气了很久。
睡着梦里也是沈晚清,她嘲笑她,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道:“我喜欢你?别做梦了。”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我只是在玩你啊。
沈晚清说的每句话,都跟刀子似的扎进陆知夏的心里。
陆知夏活了20岁,除了她自我管束,没人能真正束缚她。
她像是疯长的野草,自由散漫,枝枝蔓蔓爬得到处都是。
如今有人挥刀砍她的枝蔓,疼得陆知夏直接从梦里醒来。
那种残留的痛,让她一时怀疑,一切都是真的。
陆知夏眼角还挂着泪,她猛地坐起身,赫然发现,沈晚清已经不在床上。
北京时间黎明4点半,陆知夏起来上厕所,回来时她站在客厅片刻,转身去了窗边。
厚重的窗帘挡住朝阳的金灿色,陆知夏揉揉眼睛,擦去眼角的泪。
她打开门,去了阳台,清晨的空气清新,燥热尚未覆盖庄园。
不远处已然有忙碌的身影,正在清扫庄园的小路,淙淙流水声从近处的假山传来。
波光粼粼的水面,金色碎成一片片,跟她的心似的,陆知夏因为噩梦的影响,莫名地难过。
她回房间,从兜里翻出一根烟,回到阳台边。
躺椅上铺着松软的毛毯,陆知夏躺在上面,就着灿色朝霞吸了一根烟。
噩梦醒来时,她一直在回味那个梦,导致她现在记得很多细节。
比如沈晚清的嘲讽、冷笑、无情……陆知夏的心隐隐作疼,仿佛她人生里热烈生长的藤蔓,真的被梦中人斩断了。
陆知夏胡思乱想着,在阳台的躺椅上再次跌入睡眠。
再次醒来时,天色大亮,她翻了个身,房檐的遮帘不时何时落下,挡住耀眼的朝阳。
陆知夏坐起身,揉揉眼往里看,一窗之隔,沈晚清正捧着一本书。
清晨,刚苏醒的人们,大脑慵懒,来不及分析处理复杂的信息。
最直观的反应,是沈晚清真的很漂亮,漂亮得像是不该属于人间。
她的气质清冷,对一切似乎都淡泊,给人以淡淡的疏离感,谁都进不去她的世界,陆知夏得出这个结论。
沈晚清突然转头,不带有任何温度的眼神穿透玻璃,落在陆知夏的眼底。
谁也没有避开,陆知夏就那么定定地望着沈晚清,脑子里反复重播噩梦里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剪刀手。
沈晚清站起身,推开门,走向她,红唇微启:“睡得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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