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
“流年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药劲还没有过,所以还没有醒过来。”
“忘记了?是什么意思?”
“肃,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杨旭呢?让他过来!”
“你还不懂吗?如果仅是因为这点挫折就能把流年打倒的话,那我对你就太失望了。”
尊末允本不想说的,但是这是一种对策。刚才他们已经跟医生探讨过了,如果真的是凌潇肃伤透了沈流年的心的话,那么短时间内还是不要让凌潇肃再去刺激她了。等到沈流年的情绪恢复了,再循序渐进慢慢地渗透,才是最好的方法。
“允,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凌潇肃不明白。
“医生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伤了流年的心,不然她不会选择遗忘。我们的事情,恐怕……她已经知道了。”
“我们的身份,还是……”
“二十年前,伊家。”
“什么!不可能,流年不可能会知道的。”
“这是我们的猜想而已。”
尊末允保留了很大一部分内情没有告知凌潇肃,尤其是罗斯差点就侵犯了流年的那件事。如果可以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那么他们都会选择闭口不说的。
如果被凌潇肃知道了,那么天下就会大乱的,即使现在罗斯已经死了,可是凌潇肃还是会生气到把整个辛威法给铲平的。
“如果那是真的,允,我该怎么办?”
这是尊末允第二次看到凌潇肃如此悲伤的表情,第一次是凌潇肃抱着满身是血的沈流年的时候。
那个时候,尊末允第一次看见凌潇肃落下坚强的男儿泪,拼命擦拭流年嘴角不停涌出的鲜血,可是却还是无能为力。
而这是第二次,凌潇肃靠坐在病床上,因为伤口还未愈合,凌潇肃的脸色略显苍白。本如雄鹰一般的阴鸷黑眸现在却空洞无神,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霾一般。
像他们这种每日在枪沈弹雨中闯来闯去的人,早已明知生死不是定数,所以能够轻易地爱上一个人真的不容易。
当年对伊川静的感情是凌潇肃在万般愧疚之下才产生的爱情,是先有内疚才有的爱情。所以,到现在为止,凌潇肃才明白自己那二十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就算没有沈流年,或许时间久了,愧疚还清了,凌潇肃跟伊川静两个人还是会因为小事而分开的。所以,凌潇肃现在才不知所措,他第一次明确了对流年的这是爱情而不是愧疚。
“肃,你听我说。医生跟杨旭都说过了,现在我们谁都不适宜去打扰流年休息。她现在神经紧张,不可以再受到刺激了。”
“不去打扰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还是等流年好一些了能出院了,把她跟童童送到清静一点的地方去吧。这种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现在就只剩下时间的问题了。”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明明已经戴上了我许下一辈子诺言的戒指了,可是为什么今天却把我忘了。”
“这可不像你啊,肃,流年都没说放弃呢,你怎么能先自暴自弃呢?”
尊末允走上前,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若想让流年痊愈,潇肃的陪伴是少不了的,他们几个正竭力对付秋晨阳,凌潇肃若是先垮了,那么谁都救不了他了。
“允,我前几年给爹地和妈咪在外滩买的别墅已经空置很多年了。不过一直有人搭理清扫,等到流年病好些了,我们就搬过去住。”
“外滩的别墅嘛……那个地方很适合静养,不过也得等到我们把这边的麻烦解决掉了,才行啊。”
“你打算把流年送到哪里去?”
这时,秋晨阳突然破门而入,打断了凌潇肃跟尊末允的对话。
“秋晨阳……”
凌潇肃抬头,在他的记忆里,是秋晨阳出现击退了敌人他们才获救的。他们一码归一码,来日凌潇肃也同样可以用性命相救。
可是,凌潇肃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秋晨阳会突然出现全是因为流年跟童童,他们这些人也只是‘顺便’相救而已。
“凌潇肃,是你害的流年变得如此的,你还妄想把她们母子送到其他的地方吗?”
“秋晨阳,我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救你们是为了救流年跟童童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秋晨阳还没有从刚才院长跟他说过的话里抽离出来,他顺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那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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