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与爆裂的推背感袭来。
商时舟拍着她的背:“还好吗?”
她不知何时将头发松散地随便绑了起来,这会儿被夜风吹得有些散,她站在那儿,纤细单薄,群山是她的背影,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在这样的黑夜中。
就像是笃定地知道,他松开刹车,车子弹射而出的那一刻,就是舒桥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
半小时后。
比起黑夜中的群山,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才更像是蛰伏的兽。
开夜路比平时要更危险也更难,何况这会儿也没有人给他念路书。但商时舟神色平静,已经抬眼看向了前方的路。
“今天在燕归隔壁吃饭的都有谁?”
舒桥若有所思地点头:“听。对了,我听说你们有一句行话。”
她转过来看他的时候,眼中的亮色比此刻的月光更盛:“再来一次吗?”
发动机轰鸣声更大,商时舟在原地随意给了脚油:“斯巴鲁ipreza。”
几乎是同时,堪称炸裂的音乐混合在咆哮的轰鸣中响起。
商时舟笑了起来:“会嫌吵吗?”
但夜色包裹,舒桥靠在副驾驶的姿势放松了许多,她专注地看着前方在黑暗中看不清的长路,在愈发清晰的轰鸣声中开口。
“你好歹坚持了半小时。”商时舟安慰她:“柯易一开始只能坚持十分钟。”
舒桥:“……我可以告诉她我回家了一趟。”
长褂男人有些惶恐:“北江的几位不大不小的老板,是不是声音太大,吵到您了?”
月光下,山形隐约有比夜更深的轮廓,铺天盖地,与黑夜一起倾覆下来,一眼望去,仿佛蛰伏的兽。
“什么?”
“嗯……看情况吧。”商时舟说得很婉转,多少给柯易留了点儿颜面。
舒桥摆摆手,喘息几口气:“我没事。”
商时舟接受了,但没点开。
车子发动的前一刻,舒桥模模糊糊地想。
舒桥慢慢说:“……谁松油门谁是狗。”
“那你要感受一下吗?”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那日从燕归院送她回家后,他在北江一中门口抽了根烟,拨了个电话出去。
如果是刚认识的时候,舒桥可能会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
然后就听到刚刚还吐得昏天暗地的小姑娘斩钉截铁地开口。
商时舟睨她一眼:“你这样的好学生也会骗人吗?”
他没有再多说让她坐稳,亦或做好准备。
舒桥在这个间隙里,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席的男人。
谁教她的?
这一年,查斯特贝宁顿还没有在公寓里上吊自杀。美利坚迎来了公认为最丑陋也是最戏剧化的一年大选。奥运会在里约热内卢举办。摇滚巨星大卫鲍威病逝。英国在全民公投后,决定脱离欧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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