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气连天的警察司司衙大摇大摆的来到司衙门口,与夜值司衙打了声招呼,两方交接,夜值的司衙伸了个懒腰,拍了拍饥肠辘辘的肚子,直奔食堂。
“你小子饿死鬼投胎,小心别噎死了。”
身后的大喊并没有引来他的回应,他只是头也不会的拍了拍屁股,比起饱腹一顿,什么都不重要。
取来热腾腾的包子,就这碗儿似水白粥咕咚咕咚两大碗下肚,冻僵的身体这才暖和了些。
上值司衙聊起昨夜在花柳巷的趣闻,哪个醉鬼因打茶围失意耍酒疯而被终身禁入,哪家花魁娘子弹了曲儿,哪个文人骚客赠了诗,只是可惜了诗才不行,与惊才绝绝的小诗仙相差甚远。
“你还懂诗词?”
“他懂得屁,除了攀山越岭,密林穿刺以外他还会啥?”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还会上下其手,还会九龙吐珠。”
一阵哄堂大笑,厨子在一旁听的乐呵,这些勾栏里的趣事儿他也就只能在这儿听的到,回去再与那些街坊邻居添油加醋的讲上一讲,那一个个崇拜的眼神让他充满优越感,知道的是个厨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流连于勾栏之所的大官儿。
“奇怪,今儿怎么没见炼狱的那群兄弟,他们不是号称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的积极分子吗?”
“呦,这什么新词,听着新潮。”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巳守的徐胖子说的,说是新上任的符营守在中洲朝廷学来的话。”
“你们说这中洲朝廷的中洲楼号称天下第一的朝廷妓院,里面可都是犯了罪的达官贵妻妾女,那滋味比起帷书坊如何?”
“这还用说,中洲楼的花魁培培娘子可是京师头牌,听说是狐妖一族的余孽残党,那滋味可不是人类女子可比的。”
“那个妖艳极品的狐妖一族?”
司衙们那是越聊越起劲,越聊越跑偏儿,厨子竖起耳朵听的是津津有味。
匆忙跑入食堂绊倒在地的司衙面色苍白,“不好了,不好了,符尘世子被毒杀了。”
这一晴天霹雳无疑让众司衙的心咯噔一跳,符尘不管犯下多大的错,究其血缘还是城主亲子,现如今在警察司出了错他们这群司衙还不得赔上这辈子的仕途。
众司衙顾不得吃喝,放下碗筷涌入炼狱大牢。
炼狱大牢在武营的几日修缮之下已恢复如初,灵器师对牢房用了特殊得黑色材质加固,让光线本就不好的炼狱大牢在此作用之下更是幽暗阴冷。
炼狱大牢分上下两层,上层关押着犯有人命的重犯,下层关押着对北鸣有极大威胁的死刑犯,符尘属于后者,被关在下层。
说是下层其实是地牢,位于地下,相较上层来说一点儿光线都没有,因此鲜有人来,唯一的光源就是墙上的油灯,烧起来有股子腥臭味,这是北鸣特有的一种叫臭鼬雪镰的狐类,其腹下有大量脂肪,可做油灯使用。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异香熏的头昏眼花,先进的司衙顿时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这烟有毒。”
有人瞧见墙角还在燃烧着的焚香,捂住口鼻,进去将其扑灭,随后门窗大开任由寒气入内,警察司的营守还不及待毒气散去,弄湿衣袖遮住口鼻硬头冲了进去。
在兽蛮袭城之时炼狱的犯人几乎都死在了兽化之人的嘴下,因而炼狱并未剩下什么人,牢房都是空空如也,没了病殃殃哼唧哼唧的犯人,夜值的司衙乐的清净,也就更喜欢在这儿喝酒吹事儿,一来夜间无人探视可随心所欲的聊起各家勾栏的苟且之事,无需担心被人听了去,二来北鸣夜间气温更低,相较于外显然这里更加暖和,几个司衙温上几壶好酒,弄些好菜,配个暖炉,即便是深夜也能过得安逸自如。
“快把他们抬出去。”
司衙们动作迅速的将昏倒的夜值司衙抬了出去,几人拿着火把进了下层,下层密不透风,即便是刚修缮过,情况也并未改善多少。
扑面而来的异香更重,且焚香的量比上层更大,光是墙角就见到了三处余灰,司衙们不敢逗留,迅速的直奔目的地,然而在转角之处先到的司衙却惊恐的愣在原地,随后的司衙无不是这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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