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如今倒是热衷于撮合他和大姑娘了。”
裴氏还有一点感到不高兴和难过的是,当年沈寒清一无所有时,老爷想到的是将娴儿许给他。而如今,沈寒清明显仕途坦荡前程无量了,他倒是妄想撮合他和大姑娘了。
这一前一后的对比,说到底,就是老爷心中从来没有过娴儿。
凭什么娴儿当年还是黄花大闺女时,在他心中,就只能配一贫如洗的沈寒清。而如今,大姑娘和离过,是二嫁女,在他这个父亲心中却是能配得上如今的沈寒清了?
瞧他那小人得意的样儿,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这些事不能多想,一想到这些,裴氏都觉得自己可能要气得少活几年。
姚品娴并不关心父亲更偏爱谁,这会儿她对突然听到的另外一件事很吃惊。
“母亲说什么?”她从来不知道,原之前父亲私下还起过要把她许配给沈寒清的心思。
被女儿突如其来的正经和严肃吓着了,裴氏忙道:“什么?”认真回想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后,她便后悔起来。
这些陈年旧话,原不该让女儿知道的。
一来是她如今和王爷感情很好,没必要再说这些,万一叫有心人听了去,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二来,也是怕女儿听了后心中有对比,对她父亲失望的同时,不免心中更伤心难过。
但这会儿话已经说出口来了,却又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隐瞒。她们母女之间,是没什么不能说和不能谈的。
所以,裴氏只说:“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你爹当时也只是这么说了一嘴,后来就没再提起过。”
姚品娴是没有想到,原来当年她爹还起过这个心思。《一品娇妍》那本书里好像也没提到过此事,所以,她乍一听到这事,有些惊奇罢了。
“你和王爷要好好的。”裴氏不再抱怨那些了,怕自己一会儿气愤之余会又说多错多,所以,她转头来又说起了女儿的事来,“你最近和王爷如何?”
“挺好的。”提起王爷来,姚品娴不由又想到了这些日子来的荒诞。
她怕自己会在母亲面前失态,所以,也并不敢深想。
只说:“王爷待女儿和康安都极好,只是他平时比较忙,只晚上回府时,才能有时间陪陪女儿和康安。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康安最开心的时刻。”
见女儿日子过得极好,裴氏也跟着高兴。
只是康安如今也六岁了,王爷回京也有一年之久,他们小夫妻间也该有动静了才对。
“康安渐渐大了,你们也该再生一个才是。趁着如今还算年轻些生的好,等岁数大了,更难怀上不说,还更危险。”
再生一个……这种事姚品娴倒没多想过。
最开始一直都只想着要尽早调理好身子,而等身子调理好后,她又急着要攒寿命,故而并没多往这方面想。而这些日子来,好不易能稍作轻松休息休息了,她想的也是如何安逸的过一段快活的日子。
她如今和王爷感情正浓,正日日如胶似漆。若这个时候怀上了,岂不是又得受十月怀胎之苦?
心里隐约的暂时不太想去受那个苦,只觉得再等个两三年也未尝不可,不必非得这么急着要。何况,如今她和王爷房事和谐默契,彼此都正醉心于此,若这时戛然而止了,想来会意犹未尽。
于是姚品娴说:“王爷倒没提过这事儿,想来,他也是并不急的。”
“那宫里的贵妃娘娘呢?”裴氏说,“没谁不喜欢多子多孙的。”
姚品娴笑道:“那女儿今日晚上去和王爷说说?问问他的意思?”
“你们房里的事,就不必说给娘听了。”见女儿始终都是一脸的喜悦之色,即便提起生养,也不见她脸上有任何的难色,想来是没受过半分委屈的。
晚上夫妇二人敦伦后,都还没睡意,就彼此靠在了一起。
姚品娴忽然想起白日时母亲说的话,就对拥着她的男人问:“如今康安大了,王爷可想过要再当一个人的爹爹?”
魏王垂眸,望着趴在他怀里的人。对她的问题,他倒是真认真去想了一下。
“顺其自然。”魏王说,“若王妃能再受孕,本王自然高兴。若是时机未到,一时没有,本王也希望王妃不要有压力。”
听他这样说,姚品娴就笑了。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催问臣妾了?”她收回了仰视他的目光,又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怀中。
魏王道:“本王知道,今日岳母来过府上。”
姚品娴道:“我娘是提过,不过倒没催我。臣妾在自己娘亲面前,并没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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