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姚盛云也说:“是啊大哥,这王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你们不必再吵吵嚷嚷的。王妃心里怎么想的,又岂是你我能随便猜测得到的?”姚盛举也冷了脸。
老太太却道:“可我看你两个兄弟说的对,那丫头典型的白眼狼一个。她今日能如此关照一个裴潮,明日就能关照整个裴府?那我们姚家又算什么?”
姚盛举这会儿心烦意乱,他望了母亲一眼,心中不无暗怪她的意思。
怪她老人家多事,瞎出主意。若不是之前她老人家带着妍儿去魏王府闹了那么一出,想来王妃如今也不至于如此。
所以,姚盛举不免也说了母亲几句:“许是母亲之前的所作所为,让王妃心中记恨上了。”
老太太一愣,却越发气道:“连太后娘娘都说不予追究,她敢不依不饶?”但话虽是这么说,心中却知道,想来她是真敢的。
这事儿不能深想,越往深了去想,老太太就越是后悔。
哪怕是当时太后和贵妃都说了,当时选二姑娘为魏王妃不是退而求其次,是他们皇家真心实意本来就想选她当魏王妃的,可姚老太太却总觉得若不是当年她一时失心疯乱出主意,如今的魏王妃就会是妍儿。
可事已至此,那丫头魏王妃的位置是撼动不了了……魏王心中是怎么想的且先不提,光是太后和贵妃对她的偏爱,她便也是稳坐了魏王妃之位。
而妍儿,如今却日日关自己在屋中,不愿出门。
姚盛举不想外面还没怎样呢,自己家里人却先离了心乱了阵脚。所以,他倒也安抚了一下众人道:“裴家一屋子都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中都是再清楚不过的。裴家送裴潮去魏王府,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等时间久了,魏王殿下厌恶了裴潮的笨拙不堪大用,他自然就会原封不动的把人送回裴家去。”
“而到那时,才是裴家真正丢脸的时候。”
姚盛举此话一出,姚家众人瞬间茅塞顿开,只觉姚盛举说的太对。方才只顾着生气,倒一时忘了裴家个个都是什么德行。如今想开了后,心里哪还有气?个个都尽等着瞧裴家笑话了。
姚盛举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亲自登一趟魏王府的门。但他不敢在魏王在府上的时候去,所以特意选了一日众所周知的魏王军中有军事演练明显一时半刻回不来的日子去。
姚品娴那日虽算和父亲闹崩了,不过,场面上的父女情分她还是知道要顾的。
所以,知道父亲来,一应待遇都还如从前一样,皆是按着魏王岳父的款待来的。
先让府上家丁请了他去花厅候着,而姚品娴则不紧不慢的,过了一会儿才去前院花厅见他。
算是尝到了教训,姚盛举如今再不敢在女儿跟前大放厥词。一瞧见人来,即刻起身迎过去请安。
“臣见过王妃娘娘。”
姚品娴也给他面子,亲自虚扶了一把说:“父亲且起吧。”
姚盛举起身候在一旁,姚品娴去上位坐了下来后,这才招呼他说:“父亲请坐。”
“多谢娘娘。”姚盛举恭谢。
坐下来后,姚盛举左右望了望,欲言又止。
姚品娴命人看茶,余光间瞥到了父亲的神情,她则说:“伺候在这儿的都是在女儿身边侍奉了多年的忠仆,父亲若有话说,直接说就行。”
“是。”姚盛举这才道,“臣今日来见娘娘,是过来向娘娘道歉的。那日在茶楼,臣口出狂言得罪了娘娘,还望娘娘莫要计较。”
对父亲此来的目的,姚品娴心中早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听他这会儿道歉,姚品娴也不算意外。
她知道,他定是已经听到了潮哥儿如今住在王府的消息了,故而心中着急了。
姚品娴说:“父亲今日来,只是为了此事吗?”
姚盛举道:“那日茶楼的事,为父回去后再三思量,觉得的确自己当时冲动了。今日来倒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想着,你我毕竟是亲父女,血浓于水。父女之间,不该有隔夜的仇。”
这个父亲心中在想什么,打的什么算盘,姚品娴此刻心中一清二楚。
他只字未提裴家,但却是句句都在说裴家。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强调她这个魏王妃应该更亲姚家才对。
不过见他不直白了提,姚品娴也只装着没听明白的样子。
只说:“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又说,“我母亲这二十年来过的有多不容易,我也一直会记在心中。日后若父亲能待我母亲好些,我倒愿意在王爷跟前多说几句姚家的好话。”如若不能,也休怪她不留情面。
只不过,这后半句,她没有直白说出来。
姚盛举这会儿倒是坦诚,他微垂着脑袋,憨笑说:“王妃如今如此得王爷盛宠,臣和夫人心中都为王妃高兴。至于家里夫人,王妃自可宽心。”想了想,又把他已经书信一封往南边儿金陵书院的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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