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偷偷的瞄着坐在桌子旁的米长存,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自己的夫君。
她从以前就知道米长存长得好看,即使在他重病在床的时候,除了脸色不佳以外,并没有减少半分他的俊美,如今他的身体逐渐好转,令他看来不止俊美,似乎还添加了属于男人的那份英气。
添了些肉的身子看起来有些挺拔,凤眼里多了几分神采飞扬,唇瓣不再毫无血色,大手也丰润了不少,不再是只能看到皮包骨的样子,每个指节都让人感觉简洁有力。
迎春突然想起来米夫人下午说的那些话,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头几乎要垂到胸部,不敢再看他。
原来……圆房竟是要做那些羞人的事情吗?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偷偷打量米长存的时候,米长存其实也用书遮挡了他的目光。
昏黄的烛光下,她的刘海遮住了那片胎记,只露出白皙的脸庞,圆圆的脸蛋五官虽然说不上精致,却有一种小巧的秀美。
他还记得成婚那一天,她身体瘦瘦小小,衬得她的脸格外的大,头发虽然梳理过了,却还是干枯毛躁,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调养,她的身子开始变得玲珑有致,肌肤细嫩了不少,略去她额上胎记不看的话,她现在虽然还是不符合时下美人的标准,却也清清秀秀,看起来不再那么碍眼了。
两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拖延时间入睡,但是他们其实已经累了一整天,一个还要读书一个硬要做绣活,眼睛早已累的不行,而方才两人各自去沐浴回来后,还赫然发现房间里的软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搬走了,现在除非有人愿意打地铺,否则他们必定得同床而眠。
米长存手上虽然拿着书,但是注意力早就不在上面,他不断的分心看着迎春的动静,书上的字早都成了幻影,一个都没进入他的眼中。
而迎春拿针的手微微颤抖,脸忍不住愈来愈红,手上的针次次落下都是空,帖子上早没半点针口。
午后米夫人的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中,让她觉得自己似乎该做些什么。
春儿,若是……存儿没那个心,你也主动些,好让我们两个老的可以早日抱上孙子!
她成为他的妾,不就是为了冲喜,及替他生儿子传宗接代吗?
一开始他病得太重,大家注意里都放在冲喜上头,现在他病好了,自然就轮到生孩子这件事情了。
米老爷和米夫人对她都很好,叫她不忍拂逆两个老人家的愿望,更何况他是她的夫君……他如果不嫌弃她的丑颜,她又有什么好羞涩的呢?
想了想,她深吸了口气后,缓缓放下手中的绣棚,然后强撑着一抹羞涩的笑,说道:“夫君……该安歇了吧?”
米长存有些错愕的看着她,随即脸上回复了平静,放下手中的书,点了点头,“也好。”
房里的烛火早已熄灭,除了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已没有其他的光亮,恰巧遮掩了床上两个的尴尬神色。
谁也没有提起那个被搬走的软榻,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同床而眠。
只是不管米长存还是迎春,两人都全身僵硬,不敢翻身,放在中间的那件被褥,也没有人去拉来该在自己身上。
迎春的脸上又红又烫,像是快着火一样,米夫人的话不断地在脑中翻转,让她挣扎又害羞。
算了!他们是夫妻,夫妻圆房本来就没什么好害羞的,她咬牙想着,应该很快就过去了吧……
攸的翻过身,没想到望见的是米长存在月光下闪着奇异光彩的黑眸,让她下了一跳,惊呼一声往后弹,后脑直接撞上了床板。
“哎呦!”
“怎么了?有必要吓成这个样子吗?”米长存好笑的看见她那瞬间像只虾米一样弹跳后退,原本在心中不断翻腾的尴尬瞬间去了一半。
脑后肿了一个包的迎春,眼眶含泪,痛的没办法说话,原来心中的羞涩也被这一撞给撞没了。
见她哭丧着脸揉着后脑,米长存忍不住笑了,他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然后伸手摸着她的后脑,轻道:“我帮你揉吧!撞到这里吗?”
“嗯,再过去一点……”
“这里?”
“嗯……”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面,他的手绕过她身上,替她揉后脑,她整个人几乎窝在他的怀中,鼻息闻到的都是他身上带着热度的男子气息。
米长存同样也注意到了两人现在暧昧的姿势,原本揉着她后脑的手也缓缓的往下,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颈项,口里低唤着,“迎春。”
“夫君。”她羞怯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
“可以吗?”米长存轻问,手指在她中衣内的肚兜绳结上游移着,让她又是一阵轻颤。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她是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女人,让他不愿勉强她做她害怕不喜欢的事情。
她几乎是蜷缩在他的怀中,脸色通红,小手紧抓着他的中衣,“我……都凭夫君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那条被褥早就不知被踢到了哪里,紧紧相拥着的他们,轻薄的中衣根本无法阻隔彼此身上逐渐发烫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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