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再处心积虑,也没想过轻烟会胆大包天到设计自己。
而且,她还想栽赃陷害,强啊,真是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令他刮目相看。
要是她设计的对象不是自己的话,他绝对会拍手称好。
倘若子末没有给自己留那封信,他绝对是有理说不清。
“我粗暴?”
裴之沛这下气不打从一处来,冷笑出声。
莫轻烟捂住自己的嘴巴,“裴,你不会想否认昨晚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吧?”
还没等裴之沛出声,莫轻烟又故作惊慌大声嚷了起来,“裴,你……你怎么会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呢?你知道的,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从来没有过男人,要是你都……呜呜呜呜……”
莫轻烟哭得楚楚可怜,恰到好处,若是裴之沛是别的心智软一点的男人,一定会舍不得佳人哭得这般凄婉。
裴之沛勃然大怒,她可真敢瞎编乱造,看来还是他低估了她,以为有自己压着,她翻不出风浪来,没想到她倒是狠,连他都胆敢算计上了。
这会,他要是还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不变得无法无天了。
看在她捐肾给了爷爷的份上,这次她算计自己的事情,他可以容忍,但前提是她得痛快承认她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并且得保证下不为例。
否则的话,他也无法当作没发生过。
裴之沛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两下,他极力克制着这股不断上涌的怒意,“轻烟,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你想要用黄鳝血来忽悠我还太嫩了点。”
他既然精通厨艺,对美食也是有一定的研究的,记得以前情情极为钟爱爆炒黄鳝,所以对于黄鳝血的味道,轻烟想要借此蒙蔽过关那真是大错特错。
何况,她这步棋本就是险棋,或许在她看来是稳胜的一步棋。
莫轻烟闻言,心神一震,黄鳝血,她没想到裴博闻强识、知识渊博到逆天的程度了,都说以假乱真能够到百分百的,没想到也能被他闻出端倪来。
自然,她用力咬了下嘴唇,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否则便是功亏一篑。
“裴,我没想到你连跟我发生关系都不敢承认,我知道你是不想娶我,可事到如今,你要让我如何做人?还说我的第一次是黄鳝血,回头我要让外公评评理。你说他到底会信我还是信你?”
莫轻烟白皙的俏脸上布满了浓浓的失望之色,怒其不争。
她略微嘶哑的嗓音听上去显得疲惫至极,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底你不敢承认肯定是为了那姓钟的贱人。”
“你想娶她对不对?”
“哈哈哈哈……”
莫轻烟笑得近乎魔症,又咬牙切齿地诅咒,“那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害死你父母的仇人之女。要是你连她都肯接受,为何就是这般抗拒我?何况外公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裴之沛微微眯起眼来,眸光锐利,重新开始打量了这个陪伴了自己成长多年的女子。
他内心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十分不是滋味,没想到过去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为何会变成这样,变得如此的令他陌生。
她的阴暗心态,近乎扭曲,到底谁是罪魁祸首?
是自己吗?
这个残忍的答案,让一贯内心无比强大的裴之沛也不由微怔。
他凉薄的唇用力抿成了一条直线,慢慢地道,“轻烟,你为什么想设计我?”
“裴,我有什么理由要设计你呢?男欢女爱,我们是情难自禁,既然成为事实,就要坦然接受。”
莫轻烟歪曲着事实,眼神充满了不甘的控诉。
“轻烟,事到如今,为什么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我其实很想原谅你的。”
裴之沛低低叹了口气,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莫轻烟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可转瞬间,又跟过山车似的接近窒息,她艰难地启齿,试图力挽狂澜,“裴,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十分的不好。
只是,她不敢也不肯承认这个事实,裴…。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可怎么可能呢?那一晚,只有当事人才清楚,那样尴尬丢人的事,哪怕阎子末,也不可能会透露给裴的,尤其自己跟裴的关系众所皆知。
“轻烟,你的第一次在子末结婚那天已经没了,你想把这事栽赃陷害到我头上,貌似晚了一步。”
裴之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莫轻烟耳中,却宛若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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