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可别乱来,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见到朱高煦的瞬间,赵山本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上尽是忌惮之色,众人被囚禁在此处,便是他干的好事。
“先前一个个道貌岸然,说山东旱灾,颗粒无收,被你们随手抛弃的红薯,不过是发了霉,若是放在山东百姓手中,那便是救命的粮食。”
朱高煦捡起被赵山本扔在地上的红薯,剥去外皮,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将账本取来。”
朱高煦坐在台前,视若无睹的夹起一块猪蹄,啃了起来。
锦衣卫监工从库房取出两本账本,朱高煦将账本翻开,细细审阅起来。
“内务府每月供给一百石红薯,合计一万五千斤,你们这一共不过百人,每人每日能够分到不低于五斤粮食,在这跟我叫苦不迭。”
“那按照你们的意思是,每日大鱼大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才行?”
朱高煦脸色阴沉下去,语气冰冷道。
林浩也不言,只是默默用烛火温着杯中酒水,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一抹笑意。
众人内心皆是咯噔一声,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为灾民请命,可似乎当真如同朱高煦所说。
受灾的是山东百姓,而不是山东氏族,氏族皆是家底深厚,莫说三年大旱,就算再旱个十年,也是衣食无忧,顿顿酒肉饕餮。
那些个灾民,莫说每日五斤粮食,哪怕半两,都是可以救命的!
“今日开始削减山东氏族的供给,由原先的每月百石,改为每月十石,若是再出现浪费情况,便是每月一石,半两粮食也能活人。”
朱高煦扔下手中猪蹄,摸了摸嘴角的油脂,冷哼道。
“我等在此修缮鸿胪寺,粮食乃是陛下定额供给,哪怕你身为皇子,又有何资格随意削减?”
赵山本怒斥道。
倘若一月只有十石红薯,这百来号人干的又都是力气活,该如何果腹。
“看来赵族长是觉得这十石粮食都有剩余,既然如此,即日开始,朝廷便不再供给粮食,所有吃食由你等自行解决。”
“别以为本宫不清楚,你等暗中修书寄往山东府,欲要告知世人,庄庭浩被父皇囚禁,意图煽动山东府学子前来游行示众。”
“给你等一条活路已是仁慈,若是活腻了,尽管开口,本宫这便送你等上路!”
朱棣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从怀中掏出一叠被烟草司拦截下的书信,扔在台上。
“竖子尔敢!”
赵山本呵斥道。
被囚禁在此的都是山东氏族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信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当真敢对他们下手,否则必定是民心所背。
“有何不敢,除开朝廷,没有人知道你们在此处,应当听闻前段时日,本宫在西昌府清剿白莲教余孽一事,如今白莲教众都在应天府中。”
“将你等秘密处死,只要本宫对外声称,白莲教余孽为求自保,挟持山东氏族众人,最后拼的个鱼死网破,你认为山东氏族会因为已死之人,得罪朝廷不成!?”
朱高煦字字珠玑,深深刺痛着赵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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