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该抱怨这样的事情。”
“卢米埃?”
他很罕见地没回答克莱维斯的叫唤,一个转身,细碎的脚步声沿着走廊直奔第四节车厢。奥斯卡站在他身侧,其实只有短短一瞬间见到他的侧脸。但外柔内刚的卢米埃脸上出现那种神情,让他非常不安。
难受已经不足以形容刚才卢米埃的表情,正确地说,那应该是悲伤。
“呃……朱烈斯大人、克莱维斯大人,我想我必须去一下。”
朱烈斯提醒了一句,“记得跟他道歉。”
“是的,当然……抱歉,我先告辞了。”
◇
无意中目睹那桩秘密,卢米埃的心绪受到很大的打扰……对他来说如此重要的克莱维斯身上有着这样的‘怪事’发生,其实是相当沉重的打击。他想不出个道理、又问不出口……朱烈斯跟克莱维斯相互间的针锋相对显然出于真心,绝不是作伪;但他们之间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又显然是真实存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卢米埃特别细腻的观察中露出了蛛丝马迹。
矛盾与迷惑,就是卢米埃现在所感觉到的。
奥斯卡一道歉,卢米埃就很痛快地跟他和解了。他心绪紊乱极了,哪有心思去跟奥斯卡计较那些小事?他对奥斯卡淡淡一笑,表示那些都是小事,不值得计较。
虽然奥斯卡早就看惯了卢米埃温柔、亲切的态度,但那样体贴、谦和的笑容,绽放在水之守护圣那张挑不出毛病的美丽脸庞上,毕竟让人觉得舒服。
虽然知道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大概身体不舒服,才会这样心不在焉的吧?奥斯卡这么想。
回到前面车厢时,奥斯卡已经把卢米埃异常的反应抛在脑后了。
“叫卢米埃这样的人过来跟我们一起讨论战争的事,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吧?”奥斯卡从前面车厢里,拖了张椅子到朱烈斯的事务桌前。那是为他自己搬的,他根本就完全不曾考虑过是否需要替克莱维斯多搬一张,克莱维斯不需要这种东西。
奥斯卡笑了起来,“要是卢米埃对争斗啊、战略啊这些话题太不适应,说不定还会病倒,比方说全身起满疹子之类的。”
“别胡说八道。”朱烈斯在桌上铺开了地图,“他精神不太好,让他休息一下也好。”
“不过,卢米埃说他也‘很希望能帮上一点忙’什么的,自己跑去天鹅部队帮忙了。”
“哦?”朱烈斯点了点头,“他自己有意愿去,那就最好。”
接过奥斯卡帮他拨通的通讯仪,朱烈斯直接命令天鹅部队听从卢米埃的指挥。通讯仪的另一端也传来卢米埃的声音,‘我一想到这里有这么多正在受苦的人,我心里就……很不舒服。请容许我待在这里,朱烈斯大人,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不,你这么做很好,态度很积极。一样是‘走到哪里、救到哪里’的行动方针,当我们快接近伤员高度集中的地区时,我这里会提前通知你。”朱烈斯提醒了几项需要注意的重点,“到时候就要做好准备……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
朱烈斯把通讯仪顺手交还给奥斯卡,对着军用地图翻开了密密麻麻的详细资料。奥斯卡下意识地对着那个态度一向很不积极的克莱维斯瞥了一眼,发现那个连替自己倒杯水都很懒得动手的男人,在车厢后半截煮了一大壶咖啡,连着三个空杯子一起拿到前面来。
然后,站着听朱烈斯说话。
“……克莱维斯大人,”趁朱烈斯说话的空档,奥斯卡起身让座,“您坐这里吧?”
克莱维斯语气依然冰冷,“不用,你坐着。”
朱烈斯也帮着追问了一句,“你不坐吗?”见他摇头,也就不再坚持,“那么我继续了,”接着将他所归纳的目前局势说下去,“这个区域不但通讯中断、交通状况也不好……先前白翼军团炸毁了几座重要桥梁,迟迟没有恢复。我没有这里的伤亡状况。”
“彩鹬部队还没有进去吗?”
“还没有。”朱烈斯接过克莱维斯递给他的咖啡,“燕鸥部队已经去支援临海区域的战斗,那里急需兵力将白翼军团与自卫军分开,目前没有办法插手。”
奥斯卡点了点头,指着地图上的通路,“既然这里已经被阻断了,鸿雁部队就可以调动到前面来支援彩鹬部队的行动。只是这样一来,驻守港区的自卫军将会失去他们的后勤通路。”
“这样也说得通……”
“朱烈斯大人,您怎么决定?”
“但那里人口太密集了。鲸鹳部队这里能动吗?”
“是的,那么就先命负责保护军需总部的鲸鹳部队稍微往后退一点,占据这个地方,保护军需的同时,也能稳住自卫军的补给。”
朱烈斯考虑了片刻,“就这么办。”
“是,我知道了。”出现在奥斯卡视线左边的,是一杯还冒着烟的热咖啡,那一瞬间,奥斯卡曾怀疑咖啡里是不是被加了盐或胡椒,“……克莱维斯大人?啊,真不好意思。”
克莱维斯面无表情,没有反应,一副老样子。
奥斯卡接过来,高高地端在手上。因为朱烈斯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左手按住地图往左一推,已经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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