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先灭了它,再去找你算账,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积极地来送死。甚好,甚好!”黑袍修士散出体外的灵力修为猛地回收,比方才大数倍的杏黄轻纱陡然生成,朝着唐江生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唐江生此刻心乱如麻,还没有从刚刚的异动中完全拾回思绪,仓促之下,只得用血法凝聚出一道血之障壁以作抵抗。
“又是这招!你觉得还能管用么?”黑袍修士加大真元的吞吐力度,杏黄轻纱的运动轨迹蓦然转变,从直冲唐江生的鲜血障壁改为螺旋推进。
唐江生的这一式血法尽管防御力惊人,但奈何黑袍修士机智变招,杏黄轻纱并未遇到像样的抵抗,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他的鲜血障壁。
其实这并不代表黑袍修士的变招有多么精妙绝伦,或者唐江生的血法有多么不堪一击,而是被其用作凝聚障壁的鲜血本就取自于黑袍修士。不巧的是,这杏黄轻纱也属于黑袍修士的灵力真元幻化而来,二者同宗同源,相互之间的排斥力并没有那么大罢了。
只是如此顺风顺水的进攻让黑袍修士不由得一愣,在她看来,唐江生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放任自己一道试探性的攻击突破他的防御界限。
以元丹中期的战力对敌凝魂后期,本应是直接碾压即可,但黑袍修士已经潜移默化地将唐江生当做极其危险的敌人,其危险程度甚至比杨平和忻吴加在一起都高。
事实证明,黑袍修士的顾虑是正确的——那些穿透血之障壁的杏黄轻纱,原本想以此为跳板,发动对唐江生的悍然攻击,可就在其融入血液,再穿透血液这个过程中,血之障壁忽然由内而外寸寸冰封!
那些探出头来,甚至距离唐江生已不足三寸距离杏黄轻纱,亦在不可名状的情况下冻成冰锥,就这么随着法阵世界内的狂风消弭于尘埃。
“哎呀呀,真是有惊无险!若我刚才投入更多的真元,或者一时不慎进入你的攻击范围,恐怕我释放的灵力将会全部付诸东流。”黑袍修士略微偏头,看向化为尘埃的轻纱碎屑,竟似乎有点兴奋,“你若想将我做成冰雕,耍小聪明肯定是不行的,还是要拿出点压箱底的绝活,来表示一下对我的尊敬才是嘛。”
碎片空间之内,妖魂所在的区域一片风平浪静,并没有因为它之前的攻势而如何电闪雷鸣;与其相似的还有唐江生,戴着鬼狸面具的他,并不需要刻意掩藏自己的气息,全力以赴即可;至于黑袍修士的处境就比较艰难了,一边要躲避空间内的灵力乱流,一边还要与妖魂周旋,而最麻烦的,则是防备唐江生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
按理来说,黑袍修士此时此刻应该是三面受敌,处于绝对不利的境地,可这一番你来我往的攻防下来,黑袍修士竟难以置信地占据了战局的主动权。
进,她可以趁妖魂身中香毒之机,克敌制胜;退,她可以阻隔在唐江生与妖魂之间,以逸待劳;至于阵内世界的飓风闪雷,已经展开“花谢花飞诀”的她,短时间内并不需要如何顾虑担忧。
“黑寡妇,有什么,冲我来。”唐江生不说废话,开口便是剑拔弩张的挑衅,“你想继续伤它,便先踏过我的尸体!”
唐江生的目光越过黑袍修士看向其身后的妖魂,还好,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反应剧烈,看来正在用本身的妖力进行自我治愈。
唐江生将目光收回,再次凝聚在黑袍修士身上,一人一妖隔着面具与黑袍,彼此看不见表情,却能感知到阵内世界中愈发焦灼的决战氛围。
“呵。唐江生,你修为不过凝魂后期,有何颜面与我讨价还价?”黑袍修士的长袖随风舞动,又有不少的杏黄灵力喷涌而出,在唐江生眼前幻化成三匹纱绢,“给我摘下面具,再掌碎自己的牙,记住,掌碎。这样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不找它的麻烦。如若不然,哼!”
不得不说,黑袍修士这一招的确阴毒——摘下面具后的唐江生宛若失去了保护伞的幼童,一旦催动灵力修为,势必会招来法阵世界的无情打击,到时候疲于奔命不及,又哪里来的空暇余裕攻击于她?至于要求唐江生掌碎自己的牙,则是为了报之前被其咬颈噬血的一箭之仇!
唐江生沉默了,却没有沉默多久,伸出手附于鬼狸面具之上,将其缓缓取了下来。
在看到唐江生熟悉的面庞时,黑袍修士不禁微微一愣,因为她看见唐江生眼角泛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此刻水雾朦胧,就跟刚刚哭过似的。
“有这么夸张吗?这食月究竟是你什么人,值得你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为其哭泣流泪?”黑袍修士心中默默质问,却没有丝毫表现于脸上,彼时依旧一副咄咄逼人的神态,继续说到,“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一语言毕,黑袍修士的杏黄轻纱蓦然翻转,朝着侧躺着的妖魂扑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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