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钰悠悠道:“不过七皇妹倒是有点像您,她想的太多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前瞻后顾无端猜疑,何必呢?”
他提起笔,慢悠悠在圣旨上书写起来。
皇帝都要被他气绝了:“你……你要如何?!”
贺钰缓缓抬眼道:“父皇不用担心,九皇弟在药中下毒之事人证物证俱在,现在只需要您一道圣旨,儿臣便可以为您清君侧了。”
皇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第一卫……”
“第一卫父皇也不用担心了,”他微微一笑:“现在第一卫已经听我的号令,在皇城外严防死守九皇弟的救驾了。”
“父皇现在还觉得我似七皇妹吗?或许我比七皇妹,要高明一些吧?”
皇帝几乎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为何,为何第一卫会听你的?!”
室内点着暖洋洋的烛光,贺钰的笑容却十分阴险毒辣。
他道:“父皇应该没有忘记第一卫最开始是为谁所建,才能保护身为稚童的您的吧?”
他微笑道:“您是个兔死狗烹的人啊,十五岁接管了第一卫,便血洗了第一卫然后组织为您所用,您又上哪知道会不会有当年惨死的第一卫的家人朋友,对您怀恨在心呢?”
“您以为这把刀从此只为您一人所用,却忘了人终究不是冰冷的刀刃,或许这就是统治者的通病吧?”
皇帝的手攥紧了被子,他无法起身,只能眼睛布满红血丝的僵硬的躺在塌上,声音颤抖:“这也不足以……”
“是,这也不足以让他们听我的,毕竟我还不是太子,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皇子罢了。”
但贺钰随即便笑了:“不过好在他们还听从最初主人的调动,对吧?”
——摄政王江秋绪。
皇帝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竟是一口暗沉的血。
他本就仰躺在塌上,这一口血随着他的下颌而流下,几乎触目惊心。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又狼狈至极。
“……逆子。”
“江家……江秋绪!”
“这么多年……他竟然狼子野心!”
贺钰却摇了摇头:“狼子野心倒谈不上,是您,是您一直在逼我们啊。”
他缓缓道:“云家,云追忆;柳家,柳述;江家,江秋绪。”
“这些人,在您日复一日的猜忌多疑下,您一个都留不得。”
云无恙呼吸一滞。
竹观棋注意到云无恙的神色,无声的伸出手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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